静得蹊跷。
花衬衫收回手,猛地沉下脸走出去:“发生什么......赫!”
话没说完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收住了声,脸色涨成猪肝,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喘不过气。
陈栗不安的动了动:【外面怎么了?和迎亲队伍撞上了?】
001声音变得极其复杂:【有人......东西来接你了。】
陈栗错愕:【什么?】
他刚问完,外面重新恢复了热闹,只是和前面单纯吵闹的祭祀狂欢不同,这次是更加有节奏、也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唢呐声响起。
唢呐吹着喜歌,喜庆的女声开头:“请新娘子移步——”
身后大大小小的儿童声音响起:“请新娘子移步——”
他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大有陈栗不出来就一直喊下去的意思。
咔嚓一声,堵在门口的花衬衫像是一坨烂泥被直接丢了出去,
随即绑住陈栗手脚的麻绳也无刀自断。
陈栗动了动酸软的手腕,一把摘下挡住自己视线的红条,小心翼翼起身,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冀:【这个新娘子指的不是我吧?】
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
随着001的沉默,陈栗的心也愈发沉下。
他不想出去,外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咄咄逼人。
哪怕不靠近也能感觉阴风大作。
那女声又响了:“请不要误了吉时。”
最后一个字落下,外面小孩嘻嘻哈哈的声音逐渐变得喑哑难听,最后变成哭嚎。
几十个小孩一起哭的威力,足够打破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陈栗抬手堵住耳朵走出去,见到外面阴森恐怖画面的那一刻,心里犹然升起悔意,瑟缩了一下打算还是回去装死。
这次不能怪他胆子小,事实上还没有吓晕过去已经是陈栗所做出的最大进步。
掀开帘子的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明明还是大白天,太阳却被乌云挡住,到处都是绿蒙蒙的森气,挡住他们长长一队祭祀队伍的,是一群薄如蝉翼面色惨白五官粗糙的——纸人。
刚刚哭嚎了这么久的小孩们,也全是纸人。
看见他出来后全部直勾勾的看了过来,殷红的嘴缓缓裂开,一张口全是:“新娘子!”
听到这个别扭的称呼,陈栗脸色一变转头就要重新放下帘子,可惜没给他机会,他的腰间突然缠绕上一条红色金丝的带子,那带子灵活将他一卷,整个人就凌空而起飞到了对面的轿子上。
是的,对面也是一队队伍,如果忽略这些诡异恐怖的纸人,对面完全就是一队声势浩荡的迎亲队伍。
甚至轿子都比他们大出一倍有余,雕刻栩栩如生,装饰是真金白银,到处都彰显着主人家的有钱。
只是这种时候陈栗完全无心去在意,轿子上吊着的玉是和田玉还是别的什么,他内心有太多慌乱,甚至还要担心这些才到他腰高的纸人会被轿子压垮。
事实上完全是多虑了,底下四个轻飘飘的纸人,抬得四平八稳完全没有颠簸。
也是到了这时候,陈栗才注意到镇民的不对劲。
他以为只是被纸人接亲吓得不敢说话,扫了一眼过去才发现一个个都是被无形的锁链锁住喉咙,面色涨得红紫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