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穆澜定定地看了他一会,露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笑容,总之看得谈骄毛骨悚然的,“小骄,我们来日方长。”
他说完,扭头就走了。
谈骄摸了摸鼻尖,笑得和狐狸一样狡黠,他知道自己计划成功了,这还是他和温穆澜打交道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谋算成功。
他这两年也算摸出来了温穆澜的狗脾气,这人一向严格操纵自己的情绪保持在理智内,在很多方面都龟毛又洁癖,有强迫症似的,极其不喜欢直接毫无美感地享用美味。
谈骄今日 本来就是故意激怒对方的,再在对打下让对方冷静下来,他只要保证自己不在温穆澜暴怒的状态下被“享用”就行。
等对方冷静下来后肯定会直接扭头就走不会对他做什么,一方面是他想征服谈骄让谈骄主动臣服,另一方面就是他讨厌被情绪操控着做事。
估计一整晚都不会再看见温穆澜了。
老狐狸此刻大概率在书房反思自己今日情绪上头。
谈骄揉了揉自己淤青的腹部,走到门外弯下腰笑得很乖,他现在倒是一点刺猬的样子都没有了,再加上那副漂亮的皮囊,足以让人心生好感,“你好呀,可不可以给我去拿医药箱过来呢?我受伤了,好疼。”
说到后面,谈骄佯装怕疼的撇了撇嘴,可爱又娇气。
跪在地上的仆人脸迅速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好”,就飞奔去楼下拿药了。那一堆仆人都被他迷了眼,纷纷跑下楼抢功劳。
这堆人一走,谈骄就卸掉了刚刚乖巧可爱的表情,在房间里四处翻找起来。他翻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武器,索性放弃地躺在了床上。
既来之则安之,温穆澜这个危险暂时解触,明天他就能进联邦法庭,他的任务便也完成一大半了。
等仆人拿完药上来,谈骄已经缩在床上睡着了,他们面面相觑一眼,最终不约而同地轻手轻脚关上了门,小心翼翼地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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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谈骄悠哉悠哉地吃完早餐,被众星捧月似的迎上了军车,车里已经坐着穿戴整齐的温穆澜,此时他又披上了那层面具,毫无昨晚失态的样子。
谈骄兴致昂扬地打量了一下,最后没什么精神地靠在车座上,他没半点犯人的自觉,坐姿也不端正,懒洋洋的没个正形,“温叔叔,我想跟你讨样东西。”
温穆澜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收起正在看的智脑资料,侧过脸看着谈骄,丹凤眼深邃,“哦?你想要什么?”
“你手里的一条狗。”谈骄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谈赫。”
温穆澜这下也笑了,他像是看穿了谈骄的目的,“怎么?要亲自为你父亲报仇?”
谈骄弯起水墨眸,“是啊,背叛的狗总得自己宰才行,别让别人看了笑话。”
他说完,抬起脚蹭了蹭温穆澜的西装裤下的腿,面上笑意盈盈地挑逗,心里一直压抑着反感,“叔叔,答应我嘛。”
温穆澜很吃谈骄这套,毕竟被玫瑰的刺扎久了,偶尔对方露出弱态撒娇的一面,哪怕你知道他不怀好意,也没办法不答应,他捉住谈骄的脚踝,暧昧地抚摸着,“你想我怎么帮你?”
谈骄见温穆澜上钩了,笑意终于真了些,“叔叔这么厉害,法庭里肯定有人吧。我想要手铐脚铐的钥匙,还有一把枪。”
“你觉得我会这么天真?给了你这些,法庭还关得住你吗?”温穆澜似笑非笑道。
谈骄指了指脖颈上限制能力的颈环,“有这个我怎么跑?牢房的门可不是用枪能轰开的,叔叔在怕什么?”
温穆澜意味深长地看了谈骄一眼,最终还是松了口,他到底自傲,也很自信地觉得谈骄翻不了他的掌心,“我会安排人拿给你。”
谈骄满意地笑了笑,想要收回脚,脚踝却被温穆澜紧紧抓着。
“讨了好处多少也得给点代价吧,小骄。”
谈骄抬起脸,与温穆澜深如子夜的丹凤眼对视着,他柔柔地笑了笑,指了指门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军车不知何时早已停下,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下次吧,叔叔,白天干这个有伤风化,我是年轻人,脸皮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