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裴朗垂了垂眼睫没说话。

老人的目光落在他盖着毯子的腿上，突然开口：“顾介意我看看你的腿吗？”说完他顿了顿，又接着道：“苏先生今天来找我，也是为了这件事。”

苏瑾昱感觉自己握着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偏头看向对方。

顾裴朗沉默一瞬，而后神色平静的抬头：“博士应该知道，五年前都没有结果的事，五年后，更不会有。”

“那可不一定。”老人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笑得意味深长。

苏瑾昱抓着男人的手紧了紧，目光巴巴的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几乎要将人灼伤。

“裴朗……”

顾裴朗目光平静的和他对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堵在胸口，隐隐发寒。

“就让博士看一看……好不好？哪怕……哪怕……”后面的话苏瑾昱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两人五年前就已经认识，更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斯塔克就已经宣判了男人的结局，如果这次检查的结果和之前的一样，他该怎么办？他的裴朗该怎么办？他让他又一次经历了绝望……

“如果这是你想的，我答应你。”

顾裴朗看着眼前的人，声音低沉平静。

他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年很多年。从决定答应对方留下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他永远也拒绝不了眼前的人。

只要你想，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苏瑾昱听着他的话，勾了勾唇角，眼泪却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顾裴朗抬手，动作轻柔的替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声音无奈又温柔：“但是你得答应我，无论结果什么样，都不许难过。”

苏瑾昱点头。

“回去之后乖乖擦药，不能再耍性子。”

苏瑾昱狂点头，忍不住破涕为笑。

“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顾裴朗这才弯了弯唇角，而后偏头看向斯塔克。

“怎么看？”

老人眯着眼睛：“我在市医院里有个朋友，就去那里吧。”

顾裴朗点头。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医院。

检查的过程很快，等待结果的时间却极其的漫长。

苏瑾昱和刘奇站在走廊上，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焦躁的来回走动。

开门的声音一响，他第一个冲了上去。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苏瑾昱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

“怎……怎么样？”他因为紧张，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顾裴朗摇头。

苏瑾昱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