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殷之事生得突然,但是其实细究,内里却绝非偶然。
赫连瑾身为皇子,在东宫未立的情况下,越是声威重,就愈不敢轻举妄动。
他敢查北殷之事,究竟是何人授意,无人敢、也无人愿意去细想。
而且……
自得知消息到事发,时间委实太快了些。
若是……
“北殷势大许久。”顾渊低声开了口,“圣上是……不想留下这个隐患。”
当今圣上,是先帝最为得意的儿子,继位后励精图治,也就是近些年,因为身体,才稍稍有些力不从心。
“那毓……”
他抬起头,却突然抿了抿唇。
顾业潭看了他一眼。
空气中一时静默。
片刻后,顾业潭开了口:“刚刚的那步棋,不是因为你想不到,而是你的心乱了。”
“我听你母亲说。”他缓缓地道,“送去的画像,你没有看。”
“……孩儿有婚约在身。”
“可以解。”
“孩儿……”
“毓王殿下已经闭门谢客了。”
顾渊的手指轻轻一颤。
顾业潭看着他,眼眸深沉:“他被下了禁足,眼下也无人上门。渊儿,毓王殿下并不想见你。”
顾渊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蜷紧,闭上了眼。
*
赫连笙说出那句话之后,在某个瞬间,顾渊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上前一步,伸出手攥住了赫连笙的袖子。
一旁柳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是顾渊并没有发现,因为……
几乎是同一瞬间,赫连笙就甩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他轻声道。
那是一种顾渊从未见过的眼神。
陌生的,难堪的。
碎裂开来的。
这是赫连笙第一次对顾渊说“含#哥#兒#整#理#不”。
顾渊心弦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