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正门再度被敲响。
又是谁来了?
许父一头雾水去开门,外面竟然站着笑容满面的区长。
他眨了眨眼睛,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确认没看错后,许父诚惶诚恐:“区长怎么来了?”
“宿少爷在这里,我来打个招呼。”
区长说着走进门,见到宿源,脸上的笑容更加热切:“不久前才听闻您来到下城区的消息,有失远迎。”
宿源没想到,自己送许希声回家一趟,会弄出这么大阵仗,“我不需要大张旗鼓的迎接。”
“明白,我主要是来汇报案件情况的。”区长早已有准备,是先办完正事再过来的,“袭击受害者的犯人,我们已经捉拿归案,据犯罪者陈述,他是见受害者外表美丽,一个人落单行走,于是起了歹心,持刀过去威胁,为了减少受害者的反抗,在她手臂上划了一刀。受害者在情绪冲击下,病症发作,犯人被吓到,不敢再做别的,搜刮走她的财物逃之夭夭。”
宿源进一步体会了下城区的混乱。
区长将许母的财物从储物装置拿出来,放在桌上,“犯人交还了受害者的财物,你们看有没有缺的?”
许父扫了一眼:“都齐全,真是麻烦区长了,您还亲自跑一趟。”
“不麻烦。”区长道,“令夫人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
家里迎来这样的贵客,许父手足无措,都不知道怎么接待,只能按老套路:“区长快请坐,我给您倒杯水。”
许父心里感觉,他们家在区长眼里应该环境很差,区长可能还会嫌弃他们家的水,委婉拒绝,不料区长直接在沙发坐下,面前茶几上残留着中年男人先前抖落的烟灰,有点脏乱,区长满不在乎,笑呵呵道:“好啊,那我就坐一会儿。”
中年男人两父子在旁边有些尴尬。
他们收到了钱,达成目的,许家还有新客人,按理说他们不好待下去,应该告辞离开了,但是平素高高在上的区长就在这里,他们实在做不到挪动脚步,错失与区长套近乎的良机。
中年男人硬着头皮继续站在客厅,找机会插话。
客厅只有一张沙发,不久前是他占据着,许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如今区长坐着沙发,他没资格去和区长坐一起。许父倒好茶水回来,本来想继续坐椅子,区长热情招呼他一起坐,中年男人不由羡慕。
壮汉则将目光投向了宿源。
上个登门的医生,壮汉知道那肯定是有名且资深的医生,不过那距离他们的生活太远,壮汉脑子里没有具体的概念,区长则不同,这是下城区的大人物,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只要壮汉将认识区长这件事说出去,他任职工厂里的老板,都要过来见他,关照他。
通知案件情况,归还失物,怎么可能值得区长亲自前来?他是为了宿源来的。
壮汉感受到了宿源身份沉甸甸的分量,心脏怦怦直跳。
如果接近了宿源,宿源手指缝里稍微漏点东西,不是都够他一生无忧?
宿源正在狭窄逼仄的客厅里,背后是陈旧的壁纸,与他们的距离仿佛触手可及,错过这次机会,可能永远不再有。
壮汉咽了咽口水,走向宿源。
宿源若有所觉看了他一眼,壮汉瞬间紧张,背肌僵硬成石块。
他同手同脚来到宿源面前,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傻,张口正要对宿源说话,却见许希声扶着额头从房间走出来。
一开始,宿源站在许母的卧室门口,许希声转头便能看见他的背影,于是没有做什么。
然后,宿源去问中年男人的银行账号,将钱转给他,走出了许希声的视野范围,许希声逐渐坐不住。醉意依然缠绕着他,许希声准备出来洗把脸,看一看宿源。
发现有人接近宿源,许希声神经敏感,目光定在壮汉身上,壮汉被看得不自在,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