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是巫维浅动的手,但黎凯烈做的,就和他做的没什么区别,“你又控制不住了?”他看着那个快死的人,他不想情况变成这样。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高兴,黎凯烈从胸前拿出一块手帕,“你就不能确认之后在责备我?我知道你不想和薇薇安闹翻,我也知道她对你来说很重要。”
语声渐冷,擦着手上的血迹,他手里的那块手帕绣有字母W,曾是属于巫维浅的,手帕的原主人听了他的话,看了那个人几眼,伤口在要害附近,及时送医院的话应该有救,他知道是他太心急。
看黎凯烈还眉头紧皱,他把手帕拿过来,“是我说错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过来。”他拉过黎凯烈的手,一边擦着上面的血,对几个巴托里说道,“还想救他就尽快送医院。”他扫了眼地上的人。
但那几个巴托里并不想领情,为首的那个瘦高个冷笑,“你们是小姐请来的客人,但是你们杀了人,这是事实,我们就是人证,你们想这么算了?没那么容易。”
受重伤的倒在地上的人动了动手臂,气若游丝的叫了声“教我”,但瘦高个看都不看他一眼,另外几个人就像没听到,看着巫维浅和黎凯烈的眼神很不友善。
这是怎么回事?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巫维浅停下手,薇薇安手下的人从不会出这种差错,黎凯烈从察觉到他们身上的敌意开始就慢慢收紧了拳头,兴味的目光如同缭绕着火光,只等谁去点燃。
“把这两个凶手抓起来!”导火索出现,瘦高个一句话,五个人围上去,从腰后拔出枪来。
“维,别怪我,这是他们自找的!”扔下这句话,黎凯烈眸色一厉,把巫维浅拉到边上,自己迎了上去枪快还是他快,就要见分晓。
“都住手——”一个熟悉的黑影突然出现,一身黑衣,发色雪白,瘦高个动作一顿,其他人也停下来,对这个黑衣白发的人,他们都很熟悉。
巫维浅他们也不陌生,那是伍德利。
“弗伦!你在做什么?你就是这样迎接小姐的客人?”伍德利捏住了枪把。
叫弗伦的男人这才发现,除了手腕被伍德利擒住,他的脖子上还停着一只手,只差半秒不到,他可能和地上的人一样。
已经抓到咽喉的手就停在他脖子上,一滴血从尖利似爪的锋口低落,残忍微笑的眼眸,他就像被猛兽盯上了,不敢再动,手上的枪落地,人都退开,黎凯烈看了眼伍德利,放开了手。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中枪怎么办?!”把黎凯烈拉回来,巫维浅疾言厉色,黎凯烈不在意的笑了笑,抽走他还拿在着的手帕,“还给我,你给我它就是属于我的了。”他把染血的手帕重新收好。
巫维浅瞪着他,好像不知道是该继续冲他大吼还是应该摇头微笑,想到前面过度担心以为黎凯烈嗜杀,最终按了按他胸口的位置,“以前只剩下这块,别给我弄丢。”
“放心,没见它好好在我心上吗?”黎凯烈连他的手一起按住,按在自己心口。
伍德利制止了那几个人,也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还有伤口和血迹,“很抱歉让你们遇到这样的麻烦,维尔特先生,相见小姐的话,请随我来。”一转身,他对他们这么说,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
第43章 薇薇安
说完,伍德利让开身,请两个人上车,他总是跟随着薇薇安,说是管家和亲信都不为过,也许从伍德利口中能知道他们要的答案。
巫维浅和黎凯烈对看了一眼,他们走向那辆车,几个巴托里却并不就此服气,嘴上没说,在后面注视的眼神里却摆明了疑惑和不信任。
“别看了,这是小姐的贵宾,要不是——”伍德利想说什么,停顿着没说下去,转向几个人,“你们应该庆幸,如果不是我来了,你们就不止要换几套西装。”
上下打量,他的目光提醒他们,几个人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口,忍不住去看黎凯烈的手,闪烁的眼中有了几丝恐惧。
即使身处巴托里家族,也并非人人都拥有达维拉人的力量,这几个姓巴托里,只是姓巴托里而已,他们还是普通人,对这些距离很近却又遥远的像另一个世界的人,总是有种隐秘的羡慕和恐惧。
扔下他们,伍德利吩咐开车,尽管他的言行举止看来和原来一样,但车上的两个人不会事情就那么简单。
“你们是为艾米勒而来的。”没有问过任何一个问题,伍德利坐在前面这么说,从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这句话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黎凯烈和巫维浅一起看向他,即使不回头看,伍德利也能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像是要将他洞穿,一道沉重冰冷,另一道诡秘难测,“我本来希望这件事和达维拉人无关。”巫维浅的话说的很慢,语气很失望。
艾米勒远在美国,他所作所为,所说的事,在这里的伍德利不该知道,即使知道,也不该这时候用这种方式和语气提起,这只代表一种结果,想到薇薇安可能参与其中,巫维浅沉声说出的话有多了些冰寒冷硬的意味。
对他的话,伍德利一句话都没说,不反驳就是默认,巫维浅冷沉的脸色更冷,那种失望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黎凯烈甚至能感觉他的身体整个僵硬了,早就熟悉,在他面前已经很少显露的冷酷严苛的锐光再度浮现。
难道真的是薇薇安,那个长久以来陪伴着他,等同于家人的薇薇安......
“还没看到结果不是吗?真不像你,维,她对你有这么重要?”用力收紧的手腕捏住了巫维浅的手臂,是不悦也是安抚,黎凯烈的借题发挥起了作用,他回过神,冷冷瞥了他一眼,“这种事你也要比?!”
“为什么不能比?”在车里黎凯烈的眼睛是发光的,就像在黑暗中的猎豹,嘴角的弧度有着随时能爆发的残虐野性,“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你让我不高兴,我可不管这是在哪里,谁是巴托里,谁是达维拉。”
暗示的话语带着血腥味,目光转向前方,开车的司机只觉脖子后面一阵凉气,一时没注意,车子在一个凹陷里颠簸的下,车身一歪,倾斜的时候抓着巫维浅的手掌有力的收紧,把他拉向自己,免于撞向车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