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压迫感向肯特·克劳迪迫近,夺来的枪被扔在地上,黑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划过,血肉被撕开,那种声音犹如恶魔在夜里张开肉翼,抖落满地鲜血。
肯特·克劳迪闪躲不及,差一点脖子就被划破,肩膀受伤,血水渗进他满是褶皱的松弛的皮肤里,在他脸上同时有着兴奋和恐惧,“让他停下来!我要好好看看他,约森,如果你能得到他的力量,克劳迪就是你的!騑凣電孑書轮罈”
约森的眼神一亮,“当然,我会办到的,克劳迪家族的辉煌和荣耀,由我来继承!”一挥手,他身边的人散了出去。
已经开始捕猎,只是不知道哪一方才是真正的猎物,黎凯烈不是区区十几个人就能对付的,巫维浅惊讶的发现黎凯烈产生异变之后不光力量增强了,速度和敏捷度都提升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被照亮的地下室里每一个人的惨叫,每一道伤口都看的清清楚楚,黎凯烈噙着邪佞阴冷的笑容,每一次出手却有着烈火焚烧的气魄,如同迅猛的华丽野兽,无人能挡。
肯特·克劳迪想要看他变异后的样子,他让他们如愿以偿,而代价,是鲜血和死亡。
“小心,约森少爷,如果他死了,就没办法从他身上找出秘密。”博德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追逐和杀戮,胆战心惊的轻声提醒。
“知道了!”约森没好气的回答。
由于肯特·克劳迪的本意也是想把黎凯烈活捉进行研究,才会让他们束手缚脚的,现在再看,那么多人竟然还对付不了一个人。
“乖乖束手就擒吧,利欧哥哥,你的爱人还在我们手里,你忘了吗?而且我有点好奇,他是不是真的不死……”约森退到枪手身后,发白的脸上有恼怒的痕迹,阴测测的冷笑。
“不管他怎么躲,我可以调来更多的人,他早晚会被子弹射穿的,想要试试吗?”再一次用巫维浅来做要挟,他们动不了黎凯烈,但是有这个传闻不死的男人在,就算是握有他的弱点。
“这也许是个好机会,烈,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到了那一步吗?”怎么样才算是倾尽所有的爱,已经无所谓了,巫维浅的语调轻快却又冰冷,“别做多余的事。”
收到他的警告,黎凯烈明白他的意思,停下脚步甩掉手上的粘稠,“多不多余可不是由你来决定,别那么霸道,亲爱的。”
这时候竟然还打情骂俏,约森大怒,接着就听到一声冷笑。
尖利的指甲毫不犹豫的抵住自己的脖子,黎凯烈用他嗜血的兽瞳看着他们,“你们敢威胁我?别妄想伤害他,敢动他一下,我就死在这里,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大不了同归于尽,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你不会这么做的,你不是那种人,利欧,你身上有克劳迪家族的血统,阴险、卑鄙,为了达到目的要你做什么都可以,这才是克劳迪。”肯特·克劳迪仿佛在赞颂某种品质,接过手下递来的毛巾按着肩部的伤口。
他叹息摇头,“但是现在,你为了保护一个男人,竟然用自杀要挟我,太让我失望了。”
黎凯烈当然不是这种人,能活着他绝不想死,享受每一刻才是他做人的准则,巫维浅知道这是他的手段,只能皱眉看着他,已经用过的办法,第二次怎么会有用?
“这不是要挟。”划破颈部的伤口,因为巫维浅的血而愈合的地方被更锋利的东西割开,没有一点停顿。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巫维浅。
黎凯烈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我是说真的,下一次我绝对不会留手,你们动他,我就死,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
空气流动带起他猩红色的头发,飘散出一股血腥气,得意的笑容阴鸷又残忍。
肯特·克劳迪终于变了脸色,想要爆发却无处可发的火气让他脸色发青,还活着的人枪口都慢慢垂下,黎凯烈像是要把人撕成两半的气魄早就吓坏了他们,地上还有好多具残破不堪的尸体,现在是不用动手的好时机。
“混蛋!你的命迟早被你自己玩完!”巫维浅看见他又弄伤自己,狠狠咒骂,顾不得枪手还在周围,忍着背后的痛楚扑到人群中。
他不能等黎凯烈拖延局面了,再这么下去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要解决了这些人,出了地下室,就有离开这里的希望,同时还要去找莉迪亚的解药,时间真的不多了。
忌惮黎凯烈的要挟,巫维浅的突然袭击又太过凌厉,他们没想到一个中枪的人还有这样的能力,一开始竟然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又被他们解决了好几个人。
形势逆转,眼看这两个人就要联手冲出重围。
“你们想的太简单,以为我手上就这一个筹码?”肯特·克劳迪忽然拍了拍手,一个人被带进来,纳伦?克劳迪木然的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
约森犹豫了几秒钟,让人把纳伦押上来,这个失去神智的中年人是他的父亲,但与整个克劳迪家族相比,他的存在又变得毫无价值了。
“利欧,只要你敢死,我就杀了他。”肯特·克劳迪目中一片冰冷,“为了他你这么多年来没敢和我翻脸,直到你把他弄出去,还安置在秘密地点,这个没用的东西毕竟是你的父亲,你能忍心他被你连累?”
纳伦似乎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茫然的抬起头,地下室里一片光亮,眼前站的是浑身带血半人半兽的黎凯烈,还有和他背对而立的巫维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