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中年男人有几分眼熟,喻嗔想起前不久才见过他,是柏正叫来和牧原对抗的人。她松了口气。
徐学民满脸焦急,连忙和医生交涉。
柏正从来不让自己的人跟着他,所以今晚柏正出事,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徐学民痛心自己的失职。
很快,手术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
徐学民这才有空分出心思给一旁等着的少女,她站在医院凳子旁,懂事地没有过来打扰他的安排。
喻嗔不认识徐学民,徐学民却认得她。
毕竟前后两回,柏正主动找他们,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孩。
穿着西装的徐学民,深深给喻嗔鞠了一躬:“谢谢同学送柏少来医院。”
喻嗔还是第一回被年长的人礼貌鞠躬,有些不自在。
她点头回了一礼:“既然你们在这里,那我回去了。”
徐学民自然不会强留她在医院守着,很是客气地安排人送她回学校。
喻嗔回到学校,小吃街有几家店还在运营,野猫蜷缩在巷口,冰冷的风中,它一双猫瞳在黑暗里看得清晰,警惕地盯着人类。
喻嗔顿住脚步,去小吃街买了一根烤肠,放在它身前。
她弯了弯眼睛:“谢谢你找到他。”
衡越体校这么久以来,铁栏杆形容虚设,然而昨夜第一次关闭,让学生们意识到,这些栏杆的存在并不简单。
学生们都有八卦好奇心,各种猜测和版本开始在学校流传。
“那个栏杆,听说是一年半前修的,恰好就是我们入学那年,图书馆都没来得及翻修,学校率先修了栏杆。”
“这个我知道,图书馆是柏家捐的款。那栏杆也是他们让修的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柏正不是柏家唯一的继承人吗?昨晚的传言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说来我一直奇怪,柏正那个家境,怎么会来衡越念书?他家砸够了钱,也可以去三中的吧。”
乔辉听见这些话,来了火气:“说什么呢你们!嫌命长啊。”
在十五班,比起柏正,乔辉经常嘻嘻哈哈,称得上脾气好,女孩子也相对喜欢和他说话。然而他今天发火,才让学生们想起这几个人都不好惹,连忙闭了嘴。
庞书荣拍拍他肩膀:“行了,走吧。”
听说正哥出事,他们也不打算上课了,好歹先去看看人。
乔辉回头还不忘威胁地比了个“关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看到的人都连忙噤声。
柏正在医院看游戏直播,他脸色苍白,神情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全然不像是做了手术的人,只盯着大电视上的游戏画面。
徐学民被他赶走了。
即便担忧,但是徐学民深知,这位的脾气,可比前主人还暴躁。到底一脉相承的血液,骨子里都偏执又倔强。
柏正睁开眼睛,用厌恶到极致的目光看着徐学民,徐学民只能一步三回头离开。
柏正记得,牧梦仪咬牙切齿说过的话。
她说他们留他一条命,他竟然用了那个人留下的人。像他亲生父亲一样,是个天生的败类。
柏正觉得讽刺极了。
是他求他们留下他这条命的吗?
乔辉他们大剌剌涌进病房。
“正哥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了,谁这么跳?咱打回去啊。”
病房一瞬间咋乎热闹起来。
柏正转头,嫌弃道:“再吵吵丢你出去。”
乔辉笑嘻嘻的。
医生走进来看情况,恍然还以为这群闹腾的少年是在过节。
这病人不像病人,探病不像探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