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喻燃脑海经过计算。
按理说,烦人精妹妹虽然没有完美的时间表,但是以她简单的思维模式,她关了门,看见他在看电视的话,就会忍不住过来和他说说话,他多说两个字,她大眼睛能弯成月牙儿。
喻燃侧眼看了眼旁边的沙发。
没人。
他皱了皱眉,半晌站起来,回头。
门边的小姑娘眼圈红通通,眼眸垂着,很是难过。
像是出门被骗了五百万。
尽管他们家没有五百万给她败。
好麻烦啊,喻燃心想。
他脚步一转回了房间,从老旧的书架上拿出一本《wearethenerds》,翻到二十三页,把里面几张纸币拿出来。
没有五百万,现在五百块将就一下吧。
喻嗔看着喻燃走到面前。
往她怀里丢了几张人民币。
喻燃拿着五百块,抬头看看哥哥。喻燃已经回到了沙发前,继续看电视。
她破涕为笑。
哥哥怎么总有莫名其妙的私房钱啊,好像还全部给她了。
她坐到沙发旁,喻燃连一个眼风都没给她。
喻嗔说:“他特别坏,但是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喻燃习惯了烦人精嘴甜,也不问到底谁特别坏,让自家姑娘像是丢了五百万一样魂不附体还难过。
喻燃也不担心,他从六岁开始就知道一个道理。
喻嗔脾气确实好得不行,但这也有个弊病,烦人精戳心而不自知,能调动她一分情绪的人,估计已经难受到了一百分。
那人死定了。
柏正等了许久,终于蹲下把小黑龙捡了起来。
它锋利的爪子沾上了灰,看上去哀伤又委屈。
他紧紧把它握紧掌心,起身离开。
柏正再明白不过,她不会喜欢他,这辈子再也不会。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对不对?柏正前半辈子,那样子都活过来了。没有喻嗔,不是活得更加肆意开怀吗?
他想干脆约乔辉他们去通宵玩游戏。
因为喻嗔,他已经多久没有放肆玩过了?他还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衡越一霸吗。
没了喻嗔,以后还有什么王嗔张嗔,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他漫无目的走啊走,走到了公园,却依旧没有把那个约人出来浪的电话打出去。
一个米白色裙子的小女孩趁保姆没注意,冰淇淋也顾不得买,从公园那头蹬蹬蹬跑过来。
她童音很大声:“哥哥!柏正哥哥!”
柏正抬眼,看见小傻子柏青禾,她脚上沾了泥巴,一张小脸花猫一样,一看就知道保姆带得并不上心,只不过傻子不知道告状。
柏正猜也能猜到,估计回去之前,保姆会把她拾掇干净,用点吃的哄哄。
“滚。”他说。
柏青禾脸上灿烂的笑,因为他不耐烦的语气变得怯生生,半晌才小步挪过来,柏青禾不怕吓,她缓过来以后依旧笑眯眯,做了一个羞羞脸。
“哥哥,你哭了。”
“放屁。”柏正恶狠狠说,“不仅傻了,还瞎吗?”
柏青禾歪头,十分不解。
为什么人没哭,却有比哭还难过的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