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嫌我吵,没有给我开灯。阁楼里有光影照进来,我以为是鬼影子,拿起棍棒打它们。后来我看什么都觉得恐怖,老柏知道了,就告诉我一句话。”
“他说,遇鬼,则与之斗,斗不过,顶多与它一样。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但我确实镇定下来,那天以后,再也没有怕过鬼。”
喻嗔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看着柏正眼里的笑意,不忍去想他童年到底是怎么度过的,轻声问:“你很崇敬柏总吗?”
柏正没否认。
他只问她:“现在还怕不怕了?”
喻嗔摇摇头:“不怕。”其实他在身边,她什么都不必害怕。
柏正确实很规矩,什么都没做。
但他眼神让喻嗔受不了,她说:“你能不能转过去,别看我。”
柏正说:“你连喜欢我都说了,我看看你怎么了,我知道你心里高兴,不用说反话。”
“柏正!”
“我在。”
喻嗔好后悔,早知道她就不说那话了,谁心里高兴了?一个活人带着几分痴恋病态的目光在旁边,喻嗔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半夜下雨之前,她已经香香睡着了。
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柏正在她心里,早已经意味着安全感。
柏正一分钟都不想睡,就这样看着她。
然而不睡,就会面临一个问题。
他脸色沉了沉,忍住想上厕所的欲望。
憋了许久,他清楚不可能真憋一夜,柏正想想门外的老徐,再看看少女嫩生生的脸蛋儿。
柏正下了决定:“喻嗔,醒醒。”
喻嗔迷迷糊糊,被人叫醒,眼神朦胧地对上少年的黑瞳。
他说:“我想去卫生间,动不了,你扶我一下。”
“哦,好的。”她下意识应了一声,去扶柏正。
少年沉甸甸的,她轻轻闷哼一声,努力支撑起他的体重。
这种重压,让喻嗔瞌睡醒了大半,她反应过来:“我去叫徐叔。”
“不要他,就你。”
喻嗔说:“不要那你就忍着。”
柏正低眸,看着她的脸颊,很平静地说:“忍着就忍着。”
喻嗔觉得他疯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柏正漫不经心道:“我为什么动不了,为什么像个瘫子,连上厕所都要人扶,都是因为有个小没良心的,去救伪君子。”
“好吧。”喻嗔妥协,“你别说了。”
两个人来到卫生间,柏正压抑住语气里的兴奋,催促她:“给我脱-裤子。”
“?”喻嗔瞪大眼睛看着他。
柏正回看她:“你别看就是了。”
喻嗔实在忍不住:“你还要脸吗?”
她高声喊:“徐叔!”
门外打瞌睡的徐学民听见了,眼观鼻,鼻观心。
徐学民这个人,绝对是历代主人最忠诚最合格的下属。
哪怕主人说,徐学民,放火。徐学民也只会利索拿出打火机。
他如果会阻止主人,就不会有柏正错误的出生。
因此只要柏正不喊他,他绝对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