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朋义知道,这位头发半百的中年人,在徐家地位可不低。
林朋义殷勤备至,一面询问合作的事。
徐学民只是道:“别急,等等我们柏总。”
“这位柏总是?”
徐学民但笑不语。
林朋义一惊,不会是据说这几年才回来的那位徐家主子吧!林朋义有些拿不准了,平时他给正统的徐家人提鞋都不配,今天那位要亲自和他谈生意!
他生出几分惶恐,到底是什么生意?
接着他就知道了。
林朋义不敢走,和徐学民坐了大半夜,林朋义困倦疲惫得不行。黎明前,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带着晨露走进来。
他的步子缓慢,不疾不徐,皮鞋敲打在地板上,有种冷沉的压抑。
林朋义一看,为他的年轻惊讶。
二十多年前,徐傲宸是传奇一样的人物,林朋义只闻其名,连徐傲宸的面都没见过。
今天倒是有幸,见到了徐傲宸的后人。
林朋义立马挤出笑容迎上去。
然而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年轻男人一脚踢到桌子上。
林朋义的身体带动桌子被掀翻,这声巨响,却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徐学民眉梢跳了跳,听这声,觉得骨头都要碎了。
柏少并不轻易动手,但他动手打人有多痛,人尽皆知。
只一下,平时疏于锻炼的林朋义进的气儿都虚弱不堪了,他心中愤怒,但武力和财力,都没法让他和这个年轻阴冷的男人对抗,他哆嗦道:“柏总……你……为什么……”
柏正拿起一个酒杯,随手在墙上敲碎。碎裂的玻璃,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他走近林朋义。
林朋义是真的快吓疯了,也不管骨头有多痛,往桌子下面爬。
“你想知道为什么?”他的嗓音很轻,带着磁一般好听,却让林朋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我哪里得罪您了?我、我会道歉。”
“你没法道歉。”柏正用碎裂的酒杯,抵住林朋义脖子,“我都不舍得动的人,你怎么敢?”
林朋义这回明白了。那个小主播!
他吓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没动她,我不知道那是您的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徐总,徐总你救救我。”
一旁的徐学民听见了他的求助,扮演着木头人的角色。哦,谁让你胆肥呢。
林朋义就算去捅柏正一刀,柏正也不见得反应这么大。
可他动了更重要的东西。
徐家的人疯起来自己都杀,何况一个林朋义。
徐学民觉得,林朋义能拣一条狗命,就算最好的下场。何况糟蹋了那么多小姑娘,也该有人治治他。
喻嗔在宿舍醒过来。
天快亮了,梁乐丹睡得正香,祝婉的床位空着。
喻嗔推推梁乐丹:“乐丹,祝婉回来了吗?”
梁乐丹迷迷糊糊应:“喻嗔啊,没有呢,她昨晚打电话回来,说在那边住。她没事。倒是你的电话打不通,她很担心。”她打了个呵欠。
喻嗔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知道谁送我回来的吗?”
“宿舍阿姨,她说你喝醉了。”
“不是她,你有没有看见其他人?”
“没有。”
喻嗔没再打扰要睡回笼觉的梁乐丹,她也躺回床上,看着自己手指,他冰凉的温度,似乎也浸透到她手指里。
尽管没看见,可她知道那是谁。
他不知道,辨认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她并不需要看见他,可是能感受到他。
这所曾经约定好一起来的城市,又是一个新年。喻嗔用被子盖住脸颊,柏正都回来了,可他只是把她扔了回来。
既然他不要她,她也不要他了。
谁还会稀罕再等他一个三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