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他所恐慌的、痛心的、难受的,不仅仅是失败的事业,还有他失败的感情。这两点究竟哪一个更让他痛苦,他根本无法衡量。他只知道现在事业有救了,错付的感情却没救。
他常常想不通像他这样一个聪明又功利的人,怎么就会让自己陷入私情的困境,他明明什么道理都知道,他明明一直都明白原炀不是合适的伴侣,可他一直没能成功阻止自己。
走到今天这步残局,他自己也有责任,他的责任就是没有为自己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顾青裴在这无所事事的半个月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思考,不断地思考,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儒释道的各种智慧来开解自己,他都走不出名为“原炀”的阴影。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回到家的第二天下午,他正在听着音乐看书,门锁毫无预兆地被打开了。
顾青裴心脏狂跳,猛地从沙发上蹿了起来。
不出意外地,原炀带着一身寒气进屋了,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任何意外,就像早知道他在家。
俩人隔着几米的距离互相凝视,明明几步就能碰触到对方,却仿佛有一道无形地沟壑横亘在他们之间。
顾青裴嘴唇颤抖,轻声道:“把我的钥匙给我吧。”
原炀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脱鞋进屋,就好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如同进出自己家。
然后,他朝顾青裴走了过来。
顾青裴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
原炀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昨天有些事耽搁了,不然我应该去机场接你的。”
顾青裴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度假愉快吗?和王总?”
“我没有和他度假,是他自己去了塞班。”
“那么照片是假的?”原炀用指腹摸着顾青裴的嘴唇,动作很柔,眼神却一片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了,我没义务向你解释,把我家的钥匙留下,然后你走吧。”
原炀一手揽住他的腰,把他固定在自己怀里,低头嗅着他的头发、脸庞,“我查了下,你跟他一共在同一家酒店呆了五天,你跟他上床了吗?”
顾青裴只觉得浑身直冒冷汗,原炀看上去很不寻常,遇到事情会暴躁狂怒的原炀反而让他比较熟悉。他低声道:“原炀,你够了,把钥匙留下,然后离开。”
“离开?我一直把这里当自己家,当我们的家。”原炀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逼他抬头看着自己,“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他睡了吗。”
顾青裴怒从心生,恨声道:“放开我,你没资格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