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找到我的?”燕思空十分清楚佘准的本事,即便不敢说做事完全不留线索,但仅凭着细微的蛛丝马迹,哪里是寻常人能够捋出一二的。
但沈鹤轩不是寻常人,被沈鹤轩找到,并用医马将他引出,他输得心服口服。
“我养好伤后,去见楚王,楚王命我寻你。其实没人知道你是否真的活着,但封野在暗中找你,找了大半年依旧丝毫不懈怠,既然他如此笃定,那我便也当你活着,你若活着,你的行迹定然只有最信任的人才知道,那便是佘准和你的仆人了。”沈鹤轩面上并无得意之色,但胜过燕思空一筹,确实令他愉悦,“于是我双管齐下,一面派人找佘准,一面派人找你的仆人,可佘准行踪诡秘,根本抓不着他的影子。我知道当初佘准带着你的仆人与你在槐安郊外分别,于是我从槐安周遭诸城乡寻起,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消息十分难以探查,我凭着仅有的一点点线索,抽丝剥茧地找到了霸州,便再难以追查下去。”
“于是你便想到用病马引我自己现身。”燕思空冷笑,“沈大人将我当年的底细查得很清楚啊。”
“知己知彼,自然要事无巨细。”沈鹤轩也冷冷笑着,“我知道你定然无法坐视不管,毒死几匹马,就能钓出你这条大鱼,可谓一本万利。”
“佩服。”燕思空拱了拱手,“在下佩服。”这世上能如此了解他、善于揣摩他心思的人,竟然是他的敌人,真叫人不寒而栗。
“燕太傅这般翻搅风云、兴风作浪的人物,不会真的打算归隐田园、老死乡野吧。”
“我与沈大人一样,在养伤。”燕思空直勾勾地盯着沈鹤轩,“不知沈大人找到了我,是要做什么大用处?”
“自然是将你交给楚王。”
“然后呢,是让楚王杀了我,还是又拿我去威胁狼王?”
“楚王要如何处置你,便由楚王说了算。”
“但楚王定会听你的建议。”
沈鹤轩冷笑着摇了摇头:“我的建议,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徒增忧虑。”
燕思空虽想不到沈鹤轩要如何处置他,但定然是不会让他好活,没想到他死去又活来,竟然要再次落入陈霂手中?若如此,他干脆现在就杀了自己,以绝后患。
沈鹤轩似乎看出他的意图:“燕太傅可别做蠢事,你的仆人也随你来渠山了吧?我的人很快就会找到他,你若有闪失,他便要去陪葬。”
燕思空嗤笑一声:“我会在意一个奴仆的命?”
沈鹤轩摇了摇头:“若非亲眼所见,我是不信世上有你这种人的。看似自私无情,其实一生被情义所困缚,元卯养了你四年,你为给他报仇赔进去半生,封野与你好了三年,你为了他命都可以不要,你那仆人对你忠心耿耿,你真的不在乎他的小命?以你的本事,本可以翱翔九天,偏要给自己套上层层枷锁,再也飞不起来。你又聪明,又蠢啊。”
燕思空面无表情地听着,那些话直戳他的心,但他的心已经麻木了。
“我被你害的卧榻不起的那段时光,反复在想你、琢磨你,越琢磨,越觉世上再无你这般复杂又精妙的人。”沈鹤轩微微勾唇,“我读书万卷,你教给我的,远非书本能及。”
“我也从沈大人这里习得不少,你我亦师亦友罢。”
“可惜你我亦是敌人。”沈鹤轩凝望着燕思空,“当初你想杀我,胜我一筹,可惜我没死,如今还将你擒入手中,所以这一局,我赢了。”
“不到最后,遑论输赢。”
沈鹤轩冰冷的说:“可惜这一回,你真的要到‘最后’了。”
燕思空沉默半晌:“不瞒你说,我本打算回辽东。”
沈鹤轩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倘若我注定无法落叶归根,沈大人可否为我守护辽东?”
沈鹤轩道:“辽东乃我大晟北境门户,每一个大晟男儿都应保卫华夏、抵御蛮夷,我可以答应你,定会竭尽全力守护辽东。”
燕思空垂下了羽睫,不再说话。
没有人知道自己会走到哪一天,就如他昨日还想着为辽东百姓赴汤蹈火,今日,就又成了阶下囚。
何必去想着他日如何,活一天,便打算一天,他燕思空只要尚有一口气在,都不算“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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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是古代封建背景,我本来打了一大段字想要说明为什么封野必须有子嗣才符合时代和人物背景,但想想这些字也要收费,算了。我知道这个情节天雷赶客我要被骂,我也知道怎么把攻写得完美深情讨人喜欢,我只是无法说服自己写我认为不合理的情节,小说是在虚构与现实之间找平衡。如果非要用现代人的三观衡量古人,并用诸如仇女、同妻、小三、骗婚gay等词汇评价人物和情节,我……一肚子话最后只剩下无话可说。
s,我永远不会在文案上写“本文男主会跟女人结婚生子”,这样剧透不如直接把大纲放文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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