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困则心想:大师都在这医院呆半天了,不至于有哪个不长眼的鬼怪还颠颠地朝这里撞吧?还就在这么近的地方,要是碰上了,这不妥妥的找死么。
就在这两人聊着的时候,大师已经贴上了障眼符,将巴掌大的红毛小鸟儿石榴放了出去。同样贴了障眼符的石榴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倏然变成一只庞然大物,光是脊背就六个大师并排趴着,还有翻身的余地。
大师揪着鸟毛爬上去,迎风而立,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道袍两袖飘飘,很有一番世外高人的腔调。
石榴在空中清鸣一声,然后扑扇着两侧硕大的翅膀,径直朝西面汇大厦的方向疾飞而去。它扇翅的频率不算很快,但掀起的风可丝毫不小,连带着速度也异常地快。
大师只觉得脚下楼宇嗖嗖地朝后掠去,不出一会儿的功夫,这一人一鸟便到了汇大厦西北边那片老旧房宅的上空。
依旧在绕着那个阵法转悠的顾琰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有所感应般,朝头顶的虚空看了一眼。
之所以在顶空盘旋几圈,是因为大师想看清楚那个阵法的全貌。利用石榴的优势高空俯视是最为一目了然的方式。只是这一看,他的脸登时就沉了下来。
平日里的大师格外容易被“激怒”,时不时就会被各种言辞激得只跳脚,尤其是像苏困这种招猫逗狗四处撩闲型的熊孩子。但是那些跳脚都不是真正的生气,只是被逗得炸了毛而已。而当大师不开口说话,一脸沉默而肃然的时候,才是他真正生气、怒意滔天的时候,比如现在。
顾琰等来了樟树精和墨宝同志,忍不住又朝头顶上看了眼。尽管此时能看到的景象只有零零散散飘在空中的几朵云,但是他还是觉得,大师应该已经到了。
在他第三次朝上面抬头的时候,大师轻拍了把石榴的脑袋,然后保持着面色肃然的样子,跟着石榴一起落到了地。
石榴本身就是个眼尖的,所以不用大师开口,他便擦着墨宝的衣角,堪堪落在了几人旁边的一个倒了半面墙的院子里。
顺手摘掉自己和石榴身上的障眼符,然后把重新缩小回巴掌大小的石榴塞回布兜,大师,连带着他那张阴沉着的脸便凭空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只要有眼睛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大师的反常,只是不太开得了口,唯有顾琰,沉默地看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师,发生了何事?”
“老夫……看到了这个阵法的样子。”大师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这是我那混账师弟干的,跑不了了,老夫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