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十岁出头就跟着六殿下在外行走了,一年到头也在京里待不了多少日子,我甚至跟你见面的次数都是能数得过来的。且我做太子侍读这些年,论的也都是公事,从来没搅和到家里的事情中来。换句话说,我从来没有害过你,可是你为何一直与我过不去?”
陆弘文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二妹妹,你母亲死了,你很悲伤,这我都可以理解。
可我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她的死是为了国家,她是死在战场上的,悲伤固然有,但更多的还是荣耀。可是我的母亲也死了,因为什么死的我到现在都一无所知,我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
不瞒你说,倾城和父亲都告诉我,母亲是被你给毒死的,我没说不信,却也没全信。
我觉得这件事情里面有蹊跷,有内情,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查出来。
今日话说到这,我也不瞒着你。对,我承认我在你的院子里买通了一个丫鬟。我给了她银子,还允诺要纳她为妾,换她为我打听消息。
可这也才没有几天的事,你整日去庄子上,去回春堂,去永安县,早出晚归的,她能传递给我的消息,无外乎就是你什么时辰走的,什么时辰回的,在家的时候吃了什么饭,在院子里说了什么话。可你在院子里能说什么有用的话呢?进了屋之后的话,她是一句也听不到。我对天发誓,这个丫鬟一句有用的消息都没给我传出来。
真的,二妹妹,这么多年了,我总共就做了这么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能不能放过我?”
他面上带着恳求,倒也是真心的。
陆辞秋也知他所言不假,这么些年在原主的记忆当中,有很多陆倾城私下里使的下作手段,也有云华裳对她的苛待,却唯独没有多少关于这个大哥的记忆。
确实是因为陆弘文常年不在家,即使是十岁之前,多数时候也跟如今的轩儿一样,是住在国子学的,十天才休沐一次。
现在陆弘文反过来问她,她又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