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脑袋轰的一下,害怕的手机都跌落在地上。
她一路狂奔离开,舆论持续发酵,警察也开始调查这件事情,搜寻陈萱的下落。
陈萱躲躲藏藏,企图偷渡出国,经过多方联系,终于找到一个大哥愿意带着她去金三角。
惊恐之下,她完全忘记了数年前遭遇的那场绑架案,以为跨过那条国界,就可以开启新的人生。
却不知,等待她的,是比地狱还要恐怖惨无人道的折磨。
……
别墅里。
凌玥儿挂断眼镜大哥的电话,看着他发来的陈萱近况视频,没有点开。
那一年绑架案过去,她和眼镜偶尔还有联系,眼镜回国后做了几年牢,改过自新,但手里依然留有一些金三角地区狠角色的联系方式。
凌玥儿隐晦提了几句,把陈萱的联系方式给到他们,凭着诈骗团伙三寸不烂之舌,简单就说得已经困入绝境的陈萱心动上钩。
门被敲响,凌玥儿微笑着签收快递,看着那条失而复得的碎钻项链沉默良久。
“你不准备回纪家?”祁景安靠在床头,面色苍白。
凌玥儿收起项链,“不准备,偶尔联系一下倒是不错。”
无论是凯撒家还是纪家,家庭条件和背景都是数一数二的出色,祁景安皱眉,不明白凌玥儿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拒绝了凯撒家,拒绝了亲生父亲的邀请,拒绝了纪家的挽留,就连他,也一并拒绝。
将自己封闭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就如同活在世上的孤魂野鬼,形单影只,随时准备着离开。
有时候祁景安真的很害怕,害怕他只要一松手,凌玥儿就会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但近半个月凌玥儿贴身细心的照顾,又让他放下心来,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他握住口袋里的小盒子,思考着该在什么样的时间拿出来。
一双手按住他的小腿,轻轻按揉肌肉,“要不要下来走走,我扶你去楼下花园散散心吧?”
“好。”祁景安靠在她的肩膀上。
两人一路走,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花园的花开得正盛,他们走到曾经埋过愿望盒子的大树底下,地上早已没有了挖掘过的痕迹,满是杂草。
凌玥儿想起盒子里的信,还有和张继的对话。
她状若不经意地说起:“那个愿望盒子里的信,你一开始就是这么写的,还是后来换过?”
祁景安顿了顿:“没有换过。”
凌玥儿点点头,不再多说。
“信里没有提过你,是有原因的。”祁景安又突然解释,“在我看来,信上写下的愿望只不过是自己未来的一个计划,而你已经是我的爱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所以,当时我才没有写上关于你的事,但这也让你成功误会了我。”
他苦笑着看着那一片草地,“现在想想,我当时做事实在太绝。即便想要你离开,也不应该这样逼你走。”
凌玥儿只是笑笑:“其实我现在是很感激你这么对我的。”
祁景安一怔:“为什么?”
“你让我学会了很多道理,比如,毫无底线地爱一个人,伤害就会是成倍的痛苦,但若是有底线地去爱,爱就变得权衡利弊,掺杂了太多杂质,让人不免怀疑那到底还算不算得上是爱。”
凌玥儿仰着头,透过茂密的树枝看天空,笑着眯了眯眼。
被丢弃过一次的猫,再被捡回来后会表现得特别乖,因为担心再次被丢弃。
但她是人。
哪怕有再多的理由,都没法让她重新回到被抛弃前的感情状态,她已经不想再去猜测人心,不想重蹈覆辙,不想再去害怕有一天自己会被丢弃,也没有多少热情,再去爱一个人。
祁景安看她冷漠的侧脸,透亮的眸子里情绪复杂,不由有些心疼:“人长大,就会变得复杂,考虑的事情就会变多,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没必要这样钻牛角尖。”
他把她抱在怀里,他们温柔地相拥,亲吻。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求婚,但祁景安依旧感觉到紧张。
他紧握着手心的戒指盒,数次想要拿出来,又总担心时机不对,凌玥儿会拒绝。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明明这半个月以来凌玥儿对他很好,事无巨细地贴身照顾他,也不抵触,甚至喜欢与他亲近,可他依旧感到不安。
“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