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桦终于炸毛。
二人又开始吵了,看来情绪都已经恢复过来了。
陆先琴看着陆妈妈背上背着的那个厚厚的包,伸出手来:“我来吧。”
包都把她背给压驼了。
“不要紧,我给你送到家里去,然后就回去了。”
陆妈妈呵呵一笑,“这里头都是你喜欢吃的坛子菜,我带了好多,够你吃好几个月了。”
她抿唇,又问了一遍在机场问过的问题:“你怎么会来?”
“是先桦告诉我的,你别怪他,其实他就是跟我说了声,是我自作主张来的。”
陆妈妈局促的搓着手指,掩饰着内心的紧张,“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现在看到你了,也放下心了,我马上就回去。”
陆先琴皱眉:“爸爸知道这件事吗?”
陆妈妈一时间嘴角僵住了,勉强笑道:“他知道的。”
那次过年,她把话说得这么绝,陆家早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又怎么会轻易放陆妈妈过来看她?
“他怎么肯放你过来看我?”
陆先琴直接问出了口。
陆妈妈勉强的笑容滞住了。
在听到陆先桦的电话后,她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就要去城里等她消息,结果被丈夫恶狠狠地威胁,说要是去看那个白眼狼,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就算先琴是女儿,那也是他生下来的,斩不断的血缘关系,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丈夫呸了一口,说亲生的也不知道孝顺老子,不要也罢。
她大声吼他,那是我辛苦生下来的啊,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丈夫冷笑,你身上掉下来的肉,还不如别人家的儿子对我孝顺。
她大声质问,别人的儿子是谁。
但其实心里早有答案,拿着店面盈利去养的那个寡妇的儿子,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儿子。
几十年的当牛做马,终于彻底认清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死心了,那就离婚吧。
丈夫愣了愣,竟然点头了。
行吧,离吧,反正你也生不出第二个儿子了。
临走前她去找了寡妇,美艳的寡妇挥霍着丈夫的钱,她皱着眉让她以后跟了男人就稍微节约点。
结果寡妇却嘲讽的笑了,姐,你那男人都穷成那样了,还节约个什么啊?
到时候钱一花光,我自然也就跑路了,不用谢我救你脱离苦海,大家各取所需。
她却忽然想通了,当牛做马,省吃俭用,却还不如这个自私的寡妇。
这就是她嫁的男人。
这些话当然不能说出口,陆妈妈只是敷衍的解释:“你到底是他亲身女儿,他哪有那么绝情。”
走到家门口,陆妈妈将背包放下,随后跟她嘱咐了两句,就要离开。
她皱着眉,叫住了她。
陆妈妈转过身来。
“以后有空多来看看我。”
或许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接受他,不过时间总会愈合一切伤口。
陆妈妈欣喜地点了点头。
在经历过这次劫难后,她想明白了很多。
或许人这一辈子总无法圆满,可有缺憾的才是完整的人生,她无法完全理性的判断某件事,但只凭着内心做出选择,纵使心中还有疙瘩,以后可能会后悔,至少走出这一步时,她不会遗憾。
在赶走陆先桦和李书棋后,家中终于只剩徐氏夫妇二人。
陆先琴躺在卧室的床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家的每一处。
“先琴。”
徐廷舟忽然叫她。
她睁开眼睛:“怎么了?”
“商讨一下,婴儿房该装修成什么样。”
徐先生微微皱眉,“要不还是换个房子吧?
万一你生的是双胞胎怎么办?”
陆先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徐先生,才三个月呢,你会不会想的太早了。”
他眨了眨眼:“是吗?”
陆先琴忍俊不禁:“徐先生,你也太可爱了吧!第一次做爸爸,很不习惯吧?”
徐先生微微红了红耳根,坐在她身边,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徐太太,你也要当妈妈了。”
爸爸妈妈,多么简单的字眼。
多么温暖的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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