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因知道这些礼物里,有多少是送她的,又有多少是送给舒氏的。
她没跟丈夫一起招待客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已经很明显的透露出他们夫妻二人不和的讯息了。
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发展,因此很多客人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
倒是沈司岸拿着香槟,站在她身边帮她挡了不少酒。
这个奸商也并不是纯绅士风度,单纯心疼她独当一面才替她挡酒,沈司岸初来内地,光是兜里有钱当散财童子还不够,这里很多的企业代表他都不认识,跟着舒清因,他自己也能认识不少人·。
本来就是合作伙伴,再加上两个人之间还有那么点纵横交错的亲戚关系,站一起就是很正儿八经的商业应酬。
沈司岸一口一个“小姑姑”,旁人都不好意思往别的地方想。
之前在沈司岸套房门口见过的那个叫孟时的男人也过来帮忙应酬。
他和沈司岸都是港大金融系毕业,只不过沈司岸是本地考生,而他是从内地考过去的,算起来沈司岸这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还有孟时本科四年和研究生两年跟他朝夕相处的功劳。
孟时人冷寡言,冰着张脸跟舒清因说“生日快乐”的时候,舒清因很不吉利的觉得或许“忌日快乐”这四个字更适合他现在的表情。
舒清因肩膀抖了抖,忽然想离开宴会厅出去透透气。
宴会厅的大门外有几个保镖守着,她刚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个可怜巴巴的年轻女孩儿蹲在大门对面的墙边,双手抱着膝盖,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她居然没老实待在车上,胆子真大。
“林小姐,”舒清因淡淡开口,“蹲在那儿等人给你投币?”
林祝抬起头,干净清秀的脸上满是落寞,见有人叫她,便缓缓站起了身,可能是蹲的久了,还要撑着墙才能勉强站在她面前。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是?”
舒清因轻笑着反问她:“怎么?作为默默守护在宋俊珩身边不求回报的朋友,连他老婆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吗?”
林祝睁大了眼,一副不知所措,想要逃跑的样子。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蹲在这里的,我现在就走。”
“别走了,你蹲在这儿要么就是想让宋俊珩看见你这副可怜的样子,要么就是想让我看见你这副无辜又纯真的样子,现在我已经看到了,进来吧,”舒清因对门口的保镖扬了扬下巴,“让她进来。”
保镖点头,放林祝进来了。
舒清因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谈,你有什么台词最好在心里默默过一遍,别让我看见表演的痕迹在里头。”
林祝白着脸,忽然咬紧了唇,一副被她欺负了的样子。
眼前的女人穿着礼服,从容不迫的带着带着她穿过人流,不少人在她路过时都冲她点头示礼,而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偶尔客气的以东道主的身份说上几句。
也有不少人好奇的打量着舒清因身后的那个女孩儿,只是那目光约莫停留了几秒,又不感兴趣的移开,而后继续自己的应酬。
什么穿着不雅,或是行为怯懦,他们根本不在意。
她不会因为和这些人有着天壤之别而被多看几眼,比起驻足打量和悄声讨论,这种无视更让林祝觉得她和这里格格不入。
舒清因带她走到一个没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