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三儿

请勿高攀 图样先森 4185 字 8个月前

舒清因蹙眉,“你是还想被他打吗?”

她说完又带了点力气,用棉签按在他的伤口上。

“嘶,轻点,”沈司岸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你一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

“我狠心?你都被误会成是我的小三了知道吗?”

沈司岸不甚在意的眨了眨眼。

舒清因见他没动静,只好动了动手腕,“我轻点就是了,你放开我。”

“你这什么词儿。”

沈司岸小声抱怨,放开她后又瞥见了她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刚刚和宋俊珩交手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宋俊珩无名指上戴着枚戒指。

不用猜,肯定和她的是一对儿的。

沈司岸垂下手,手掌往里攥着,似乎正抓着什么东西。

“小姑姑,”他叫她,像是不耐烦般质问她:“你之前就说要跟他离婚,这都多久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跟他离?”

舒清因很想说,早他妈离了,她早他妈就是自由身了。

还不都是你。

说到离婚,就不能不提签约。

舒清因反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跟我签合同?”

沈司岸神色复杂,“签完我就回香港了。”

“你回去啊,正好回去过年,”舒清因不知道他提这个干什么,“你高兴,我也高兴。”

沈司岸抿唇,轻声问她:“签完合同你就高兴了?”

舒清因点头:“嗯。”

“那如果我想再拖延些时间呢?”

舒清因没说不高兴,但她问的话态度已经很明显,“为什么要拖延?我还有哪里没做好?”

“没有,”他抬眸看着她,“是我的问题。”

“那你有什么问题?”

“现在没了,签吧,”沈司岸笑笑,“过年前就签好,你可以高高兴兴过你的年了。”

舒清因期待的睁大眼看着他,语气有些兴奋,“真的吗?”

他挪开眼,“嗯。”

“谢谢甲方爸爸,”她开心的笑出了声,“你别动,我给你贴创口贴。”

她又从药箱里找创可贴,发现这个创可贴有点不太对劲。

创口贴的背面,被印上了一排她的小名。

因因因因因因,整齐又……一言难尽。

有必要吗,徐茜叶这女人真的挺无聊的,创可贴就创可贴,还非要搞成她专用似的。

舒清因有些为难的将创可贴递给他看,“你介意贴这个吗?”

沈司岸眸色微闪,像是在憋笑,“你们舒氏的产业都拓展到医疗方面了吗?”

“……”

舒清因假装没听到他的调侃,有些不好意思将印着自己小名的创可贴在他脸上,再一看成效,更别扭了。

男人英俊的脸并没有因为贴了创可贴而失色半分,他平时注重穿着,人前总是矜贵又清高的样子,现在坐在沙发上,睡袍有些皱,头发因为刚洗过也有些炸毛,嘴边贴着这么张创可贴,反倒显出几分不羁和痞气来。

给他处理好伤口,舒清因该回自己房间了。

临走前,她又和他强调了一遍,“总之你今天弄成这样,责任很多都在于我,我很快就会换酒店的,以后不会再让你平白无故被误会了。”

沈司岸目光徐淡,“没事,反正签完合同我就回香港了,也住不了多少日子。”

舒清因心虚的低下头,总觉得他这话明里暗里好像在控诉她。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换了个话题,“给你留的喷药,你要记得喷,不然到时候毁容了,你别来找我负责。”

男人唔了声,“毁容了你就能对我负责?”

舒清因无语,“你真想被毁容?”

“不是,”沈司岸又说,“但我胳膊伤着了,抬不起来。”

“睡一觉就好了,难不成你还想我每天过来给你喷药?”舒清因皱起鼻子:“这样被人知道,我们之间就更解释不清了。”

男人扬眉,问她:“解释什么?”

“我每天到你房间来待上这么久,就为了给你喷药,这话说出去你觉得正常人会相信吗?”

沈司岸低笑,忽然倾下身子,和她平视,声音有些飘忽,“小姑姑,那今天你在我房间待了这么久,要怎么解释?”

舒清因眨眼,“就今天啊,我总不能放着你不管吧。”

他又凑近了几分,言语里充满了不可言状的暧昧,“你知不知道大半夜的你拿着药箱来敲男人的门,说要给他处理伤口,听在别人耳朵里是什么样的暗示?”

男人已经刷过牙了,混着柠檬味的清冽气息打在她颊上。

这样咫尺之间,她看见他狭长精致的眉眼中,明明白白倒映出自己惊慌无措的样子。

她心跳顿急,猛地退后了两步,“你离我太近了。”

沈司岸哼了哼,“怎么?又没对你怎么样,难道只有宋俊珩才能近你的身?”

她又想起宋俊珩今天在车上也是离她这么近,搞得她差点要崩溃。

舒清因的表情顿时一言难尽起来。

她这幅样子,看在沈司岸眼中又是另一种默认。

“别怕,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他直起身,也学着她的样子退后两步,“对了,你那个创可贴再给我几个,我好换新的。”

舒清因有些不乐意,“可是那个创可贴上……”印了她的小名啊,这贴着不尴尬吗。

沈司岸却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小姑姑,你不至于小气到连几个创可贴都不肯补偿我吧?”

舒清因抿唇,又从药箱里给他拿了半盒,并且再三嘱咐,“这只是应急啊,你明天让人去给你买新的,别用这个。”

他应道:“嗯,知道了。”

舒清因走后,沈司岸手里还捏着她给的创可贴。

那上面刻着她的小名。

沈司岸回到卧室,将创可贴塞进了他明天要穿的大衣的内衬里。

又走到洗手间,男人看着自己唇边那滑稽的创可贴,用指腹细细摩挲过印着她小名的地方。

他忽然叹了声,“但凡早来一年啊……”

他今天也不会是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待在她身边。

而且这种身份,似乎只有他自己承认,无论是舒清因还是宋俊珩,都不承认。

有种一厢情愿却又不愿放手的悲哀感。

沈司岸给孟时打了个电话。

“太子爷,你能不能不要再半夜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孟时咬着牙说,“这次你又要问我什么无聊的问题?”

“我打算年前就和恒浚把合同签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你。”

孟时没料到居然是公事,“那你呢?”

“回香港。”

“你不是打算留在童州过年的吗?”

“再待在这里,我整个人都要被嫉妒折磨疯了,”沈司岸无奈的笑了,“还是回香港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