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喂,看这里!”另一只蹄上拎着的柯寻,忽然百般挣动,高叫着,狠狠地,有力地舞动着四肢,看上去格外地兴奋和好斗。
巨牛似乎笑了,弯下腰,把柯寻放到了场中。
“柯寻!”牧怿然的声音带着怒火,柯寻转头看他,看到的是从来没有在牧怿然脸上见过的神情。
“你不是他对手,退下来!”牧怿然见他无动于衷,冷怒飞上眉目,狠狠地一拳击在巨牛钳制着他的蹄子上。
他当然伤害不了巨牛,但也足以让它吃痛,巨牛蹄子微松,牧怿然迅速地挣脱了钳制。
“你不要……”牧怿然大步向他迈过去,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深凝与无奈,“总是这么任性。”
柯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笑了一笑:“我这辈子,只对三个人任性。我爸,我妈,你。谁让你们都是我,最珍重的人。”
“既然珍重,就更不该任性。”牧怿然已是走到面前,微蹙着眉低斥,“退一边去。”
“不退。”柯寻站着不动,“是不是对手,要打了才知道。牧怿然,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打不过你吧?看得出来你正经学过,搏击,擒拿,可能还有拳击,如果说你是学院派的话,那我就是野路子,学院派对上野路子,谁更胜一筹还不一定,而这个大块头,看出手肯定是野路子,由我来对付更合适。”
“他的体型和力量都在你之上,”牧怿然皱眉看着他,“硬碰硬的话你占下风的可能性更多,只能四两拨千金,以巧取胜。柯寻,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也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什么,如果你把我看成这样的人,那是对我的羞辱。明白么。”
柯寻低下头,一手抚在额头上搓了一把,然后抬起眸子有些无奈地笑:“我讨厌和你们文化人斗嘴,好的坏的都能被你们曲解引申成别的意思。行,保护和付出就是羞辱你,那牧先生你告诉我,你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被选中和大块头对阵的人是我,你跑下来干什么?劝阻我,说我不是对手,这算不算是羞辱我?”
牧怿然被噎了一下,正要再开口,却见柯寻忽然向前迈了一步,带着笑地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不过我喜欢。请尽情羞辱我。但我想做什么,还是会去做什么。保重。”
就在话音落时,他忽然偏了头向前一探,轻轻并迅速地,在牧怿然的颊边吻了一下,转而回身,向着场中那个正蓄势待发的大块头走了过去。
牧怿然愣了愣,没有再阻止柯寻,因为知道这个任性又恣意的家伙拿定了主意就不会改变。牧怿然目光扫向周围,疑心他和柯寻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巨牛们为什么没有反应。
却见巨牛们似乎也一直在交流商量着什么,就在柯寻刚刚走到那大块头的面前时,见又有一头巨牛拎着笼子放在了场中,打开笼门,里面冲出一个看上非常强悍精壮又不失灵活的男人。
牧怿然觉得身后被一只巨大牛蹄推了一下,把他也推向场中,周围的群牛发出了兴奋的叫声。
物怿然恍然了悟:这些牛刚才看到他和柯寻争着要上场的样子,索性临时改变赌彩的方式,变成了二对二,更或者,他们可能更希望看到的是四人乱斗的场面,因为看上去,那名刚被放上场的精壮男人似乎和大块头不是一伙。
牧怿然几步追上柯寻,拉住他的胳膊:“先别急着出手,现在是二对二。”
柯寻也已看明白了,没有冒进,一边盯着对面两个虎视眈眈的人,一边压低声音和牧怿然说话:“先坐看这两个龙虎斗,然后咱们再出手。”
牧怿然“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