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怿然一组。”柯寻说。
“没问你。”卫东翻白眼,“我也和怿然一组。”
柯寻:“……”
“我和柯寻一组,”牧怿然开口,“卫东浩文一组,秦医生带罗维李雅晴,其余人随意。
“大家注意时间,晚上十一点之前,如果有可能,争取回到这个房间,既然画的规则通常不会令入画者在同一夜集体死亡,那么我们在子时之前赶回这里,兴许会一定程度上降低死亡概率。
“进入选择的世界后,大家注意沿途留下记号,防止迷失回来的路,同时也可以留给别人寻找你的线索。
“我带着纸笔,现在就放在这个房间里,如果有人能回到这个房间,可以用纸笔给其他没有按时回到此房间的人留言,尽量详尽地写明自己这一组的经历,以及交待清楚本组之后的计划。
“时间不等人,最好现在就出发。”
说完就看了眼柯寻,柯寻立刻跟上,两人向着其中一扇圆洞门所通往的世界入口走去。
每组组成人员的最终决定权,牧怿然交给了新人们和祁强黄皮,谁想跟着来,全凭自愿。
出人意料的是,跟上来的竟然是黄皮。
祁强原本也向着牧怿然和柯寻的方向动了动脚,然而看到黄皮走过去,就又收了脚,最终他选择了和新人里的一男一女结成了组。
柯寻推测祁强大概又和上幅画一样,想挑软柿子坑,新人对画的世界一无所知,用来做替死鬼和探路石再合适不过。
不过对此柯寻也没有余力插手,在画里大家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力量再去帮助别人不受算计和迫害。
柯寻就只嘱咐了卫东朱浩文和秦赐一声,要三人多加小心,然后就同牧怿然黄皮一起,迈进了那扇圆洞门。
柯寻走在三人的最后,特别注意了一下黄皮头上那块儒巾,黄皮剃的本是圆寸,那块儒巾说是“巾”,实则类似一种帽子,扣在他的寸头上,再配上这人那一脸劳改犯般的凶相,滑稽得柯寻险些不合时宜地笑场。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房间,见圆形的房门已然关闭,房间的外形是一座土里土气的土坯房,没有窗,房顶覆着干稻草。
柯寻推测这个房间在不同的世界会体现为不同的外形。
而转回头来看向眼前出现的世界,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远有山,近有树,左一望是田字格般的块块农田,右一看则是稀稀落落的村舍,整个世界色调很怪,所有的景物都颜色陈旧,就像是一种老电影或故纸堆般的陈旧感。
无论是山与树,还是田地房屋,全部都是昏沉晦暗的老旧颜色,而再仔细观察,所有的景物的线条,都十分地诡异,没有绝对的横平竖直,哪怕是墙檩,窗棱,门框,都有一种不符合原本质感的弯曲起伏甚至圆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