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目光灼灼,走到案桌前又写了几个信息钉在墙壁上。
他沉声说道:“我现在有个猜测,这个季瓶儿或许是中间人,许吴青体内的补药也许是她给的。”
未婚妻给未婚夫补药,后者又怎么会怀疑,甚至去拒绝呢?
在陈牧思考案情的时候,云芷月眸光闪烁。
他们一直抓不到叛徒的原因之一就是,对方的伪装术极强,根本摸不到一点踪迹。
可现在有了季瓶儿这位郡主的线索,是不是可以顺藤摸瓜……
啪!
正想着,脑门上挨了一板栗。
云芷月气呼呼的瞪着陈牧,捂着脑袋委屈道:“为什么打我。”
陈牧笑着刮了下她的小琼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是那句话,你现在跟阴阳宗没关系了,别掺和他们的事情。”
云芷月内心甜蜜之余又有些苦涩无奈。
身为大司命,又怎么可能跟阴阳宗脱离关系呢。
总之这叛徒必须要抓的。
“对了,我还发现了这玩意,是季瓶儿离开后我在她床底发现的,或许对你案子有帮助。”
电灯泡苏巧儿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褐色檀木盒子,递给陈牧。
陈牧接过后翻看了几下,只是一个普通的木盒子,摸起来凉凉的,打开后又一股榴莲般的淡淡臭味。
“好像也没什么啊,就一个普通的盒子。”
“我看看。”
云芷月脸上浮现出奇异之色。
她将陈牧手里的木盒拿过来,仔细观察片刻后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孵养‘天罚蜘蛛’的盒子。”
此言一出,陈牧双目迸出精芒:“你确定?”
云芷月微微一笑:“之前在帮张阿伟祛除天罚蜘蛛的时候,我就已经熟悉了它的气息,现在这盒子里的气息基本一致,不会错的。”
“太好了!”
陈牧兴奋的拍了下手掌,忍不住在女人脸蛋上亲了一下。“夫人,你就是我的福音!”
云芷月脸蛋红彤彤的,柔媚中更显英气。
能帮到陈牧还是很开心的。
苏巧儿不满道:“怎么就不知道感谢我,我才是最大功劳的那个。”
“来,让我亲一下。”
“才不要!”
苏巧儿吓得连忙躲开,警惕的瞪着陈牧,“你是大坏蛋,上次就故意骗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陈牧笑了笑,也不逗弄她了,来到书桌前写上信息,钉在墙壁上。
现在第一嫌疑人出现了。
天罚蜘蛛十有八九就是季瓶儿所有。
可问题是,她是怎么把‘天罚蜘蛛’给放到许夫人、张阿伟和嵇无命家人身上的。
尤其是张阿伟,两人完全没有交集啊。
“抓吗?”云芷月问道。
陈牧垂目思考了一会儿,轻轻摇头:“先不急,有些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不必打草惊蛇。”
根据之前在聚会上的试探,季瓶儿就是一个普通人。
既然是普通人,那就绝不可能去孵养‘天罚蜘蛛’,肯定是背后有人偷偷给她的。
可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也中了‘天罚蜘蛛’?
操作不当?
或是背后之人也在故意害她?
陈牧望着檀木盒子,隐隐发现盒底刻着一个‘毒’,喃喃道:“这天罚蜘蛛说白了也不是毒药,为何要刻个‘毒’?”
“你们说说看,天底下养毒蜘蛛这种东西的一般是什么人?”
陈牧好奇问道。
一个是阴阳宗弟子,一个是杀手女儿,两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
云芷月朱唇轻启:“一般也只有少数毒宗才会弄这种东西,但你让我具体说一个人,这个有点难。”
“我倒是知道一个。”
苏巧儿忽然道。
不等陈牧催促询问,她便主动开口:“我们天庭杀手里有一个外号叫‘毒蜘蛛’的杀手,平日里就喜欢养这些,杀人于无形。”
毒蜘蛛?
陈牧追问道:“他这次有没有来京城。”
苏巧儿摇着小脑袋脆声说道:“这我不太清楚,她都失踪好几年了,听说以前跟阴冥王走的比较近。”
与阴冥王走的比较近……
陈牧一愣,目中忽迸亮芒,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极其妩媚欲人的红衣女人——红竹儿!
“难道是她?”
陈牧大脑飞速运转,缓缓捏住拳头。
这就有意思了。
他捏了捏苏巧儿的脸蛋,笑眯眯道:“没想到你这丫头处处给我惊喜啊,总算没白疼你,继续监视季瓶儿,有什么动静及时跟我汇报。另外,一定要小心。”
“什么叫没白疼我,你把剩下的故事写给我,上次答应好的。”
小丫头皱着精巧的小鼻子,伸出白嫩的手。
“下次一定。”
陈牧拍着胸脯保证。
这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像是某站白嫖的老怪,每次都要在弹幕里留下‘下次一定’这句话。
……
打发走苏巧儿后,陈牧决定去见红竹儿验证一下。
可是等两人前往红竹儿的宅院后,却发现那女人并不在家,询问了丫鬟们,也都不知道红竹儿去了哪儿。
陈牧等了一个多时辰,便只好作罢。
他倒也不着急。
反正那个阴冥王还会去找孟言卿的,有她在,红竹儿真实身份自然没法隐藏。
“跟了我一天快累了吧。”
望着仿佛小宠物一般跟在身旁的女人,陈牧撩起对方些许发丝挽在耳后,笑道:“走,我先带去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这一天只顾着想案子,确实没吃东西。
平常他倒习惯了如此。
但身边有二老婆在,可不能给饿着了,要是饿坏了以后孩子没营养喝,那就是罪过。
云芷月抿着红嘴问道:“不打算继续想案子了吗?”
“要劳逸结合懂不懂。”
陈牧拉着她来到一个小吃摊,“案子还有的是时间,有时候想的太多反而会陷入死胡同。再说,身边有这么好的媳妇儿在,多陪陪准没错。”
“油嘴滑舌。”
云芷月唇角儿一翘,旋又板起脸颊,努力装出一副很凶的模样,“在外面不许这么乱叫我。”
“可在家里我也不敢叫啊。”陈牧很老实的说道。
“你——”
云芷月气呼呼的甩过马尾,不理会对方。
难得有了小性子。
陈牧笑了笑,要了几碟小菜和一大碗大骨精肉熬成汁的石髓羹:“夫人,来我喂你吃饭。”
云芷月瞥了一眼,秀眉微皱:“一碗?”
“夫妻嘛,别那么计较了,咱们一起吃。”陈牧拿起调羹,盛上一匙羹汁递到对方唇边。
云芷月又恼又羞,脸红得像柿子一样。
周围这么多人,而且还是大白天的,即便是真的夫妻两也不能怎么不顾形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