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站的时候,白思思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你说事成之后会告诉我原因,现在能说了吗?
毕竟我是不愿意没有缘由地…做这一桩亏心的事。”
许刃说:“他打过我。”
“只是这样?”
“他想伤害我的女人。”
“是这个原因了。”
白思思突然笑了。
他这样一无所有的男人,只会为深爱之人,跋涉刀山火海。
她拎着行李包转身离开,许刃突然又叫住了她。
白思思回身,他顿了顿,说:“你不必觉得亏心,这件事是我造的孽,我来担。”
白思思微微仰头,看了看顶上的白灯,嘴角微微扬了扬,她说:“突然好羡慕她呀。”
—
程厉铭因为那一次烫坏了许刃的手臂被程池狠狠地冷落了好几个月,生日之后关系才稍稍回暖些许,但是最近,大有死灰复燃之势。
虽然不敢再做什么,不过明里暗里,程厉铭对许刃威胁警告了很多次,让他与程池保持距离,其中也不乏夹枪带棒地贬损和侮辱。
许刃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死样子,不反驳,也不讨好。
程厉铭对他恨得牙痒痒,却又因着程池和程正年的缘故,不好对他做什么。
最后的两个月,全班同学的神经都已经绷紧了,就连平日里闹腾得最厉害的杨靖,因为老爸的压力,都端起了书本,开始装模作样地学习了起来。
白悠更是临时抱佛脚,啃起了课本,不管怎么样,高中生涯只剩最后两个月,最终的那一战,虽然明知可能会落败,但也还是想尽全力一试。
包括程池。
看着许刃每日里房间的灯都是到后半夜才会熄灭,她的心里头。
莫名开始隐隐出现一些焦虑的情绪。
虽然她从来是独树一帜标新立异,然而当所有人,包括身边一同玩耍的伙伴,都开始为着同一个目标而放手一搏的时候,全所未有的孤独感便漫了上来。
上课的时候,大家都是专心致志,连陪她玩个三国杀的人都没有,程池便无法再保持之前那样良好的心态和无所谓的态度。
她既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大家都在溯流而上,只有她一个人停留在原地,甚至随波逐流,越飘越远的感觉。
当程池抱着一沓崭新的习题册和课本,蹑手蹑脚猫进许刃房间的时候,许刃回头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程池表情颇为不自然,狡辩说,我只不过是无聊罢了。
许刃展眉,没有拆穿她,对她招了招手。
程池抱着课本,乖乖地走了过去。
许刃伸手拎过她的课本随意地翻了翻,眉心微蹙,这书就跟刚从书店里买回来似的,完全是崭新一片。
他索性从桌前的一沓厚厚的书山里抽出了自己的课本递给程池:“你就用我的书复习,上面红笔勾勒的是要背的重点,蓝笔是需要掌握的知识点,黑笔的可以看看,要是没时间也可以略过。”
“给我了,你怎么办?”
许刃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都已经装在这里面了。”
程池“嘁”了一声:“不谦虚。”
“我分析过你的二模考试卷,你的语文成绩最好,当然,语文这门学科也挺特殊,有一部分是要靠天赋和积累,你看小说比较多,所以即使不认真学,分数也不会很低,但是数学英语和理综,就实在臭得没法看了。”
“嘲讽挖苦一个已经荒废了三年的学渣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