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林初语从洗手间出来,霍烟的短信还没发出去。
“我感觉,我的头发重获新生。”
“有这么夸张吗,你要喜欢,那瓶洗发水送你了。”苏莞云淡风轻地说。
“卧槽,你说真的?”
“对啊。”
“苏莞有钱人!你还缺腿部挂件吗?瞅瞅我还顺眼吗?”
苏莞笑了笑:“行了,别开玩笑,大家都是室友,以后相互照应,应该的。”
林初语虽然这样开玩笑,不过洗发水还是没收,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价格还这么贵。
晚上女宿夜聊,林初语说起了迎新晚会上霍思暖的《天鹅湖》,啧啧感叹:“她真是太美了,简直就是我女神。”
苏莞却冷哼一声:“什么女神,霍思暖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女神经吧。”
“你说什么!”不等林初语开口,霍烟调子却冷了八度。
苏莞不屑地说道:“不是吗,她家也不算有钱,撑破天中产阶级,她却穿名牌,提名包,整天和她们艺术学院那帮富家小姐当朋友,那种圈子我又不是没混过,攀比啊,势利啊,没一个好货,个顶个的虚伪你说她图什么呢,为了这点虚荣,把自己的家都榨干了,是不是蠢,是不是女神经?”
霍烟的手,捏紧了床单,幸而现在熄了灯,看不见她脸上变化的神情。
林初语说:“她不是还有傅时寒吗,他们可是有婚约,全校都知道。”
“嚯,有婚约又怎样,傅时寒会为她的吃穿用度买单吗?不可能的!”苏莞是个直肠子,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觉得傅时寒根本不喜欢她。”
林初语惊呼:“不喜欢!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傅时寒说过他喜欢霍思暖吗,既然俩人有婚约,又彼此喜欢,为什么还没在一起?所以呀,我觉得这就是霍思暖一厢情愿,啧。”
霍烟终于生硬地开口:“别人的事情,你不是当事人,这样子背后随意猜测议论,不大好吧。”
几个室友都没想到平日里人畜无害的霍烟会突然生气。
“随便聊八卦呗。”苏莞也没生气:“我敢说,就是现在,不止我们一个宿舍议论她,既然要招摇,就要承受得起旁人背后的闲言碎语。”
“别说了,睡吧。”
一直没出声的室友洛以南止住了苏莞的话。
“睡了睡了。”苏莞打了个呵欠:“霍烟,别生气啊,我这人没事儿就喜欢八卦,要是得罪你了,道个歉。”
“嗯。”
女生宿舍重新陷入静谧的夜色。
她握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光线将她秀美的脸蛋照出一圈暗光,犹豫了片刻,还是删掉了给傅时寒的短信,关掉手机,辗转反侧。
苏莞的话,说得很难听。霍烟虽极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明白,她说的是事实。
霍思暖的吃穿用度,几乎榨干了这个家,父母省吃俭用下来的钱,全给她花销了。
傅时寒是不可能给她花钱的。
霍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傅时寒从来没有为霍思暖花过一分钱,那么他塞给她的五百块,到底算怎么回事?
霍烟轻轻关上了窗户,顺手将窗边的一盆多肉植物取了回来。
这瓶多肉的品种名叫“熊童子”,长得就像小熊的手掌,浅绿色的掌身缀着细细白白的绒毛,前部边缘还有浅红色的点缀,宛如熊爪的指甲。
她将“熊童子”仔细包好,装进了玫红色的行李箱中。
霍烟身材娇小,只能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一步步艰难地挪出房间。
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她冲阳台喊了声:“妈妈,我去学校报道了。”
母亲正在给姐姐霍思暖打电话,没空搭理她。
“暖暖啊,迎新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对了,傅时寒会来看吧?”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从高中到大学,一直都很要好,迎新晚会你要跳芭蕾,他当然得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