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笙联想到任何人,她甚至想会不会是勾庆设局,或是她引起了什么人注意,都没想到掳走她的人竟是魏王。
至于为何没想到他,也许是因为这个人气势也许骇人,但她从没有感觉到过敌意?
“魏王殿下,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立在落纱罩下的宗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去了椅子上坐下。
“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本王想做什么。”
这话就说得有些意有所指了,凤笙干笑了下:“我并不明白。”
有丫鬟进来奉茶,这期间没有任何人说话。等丫鬟下去后,宗钺端起茶盏饮茶。过程中,凤笙能感觉有双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身上。
这目光让她局促,她挪了脚步,佯装去看窗下长条案上的花瓶。
凤笙身穿嫣红色织金纱折枝牡丹夏衫,莲青色素纱罗裙,正是暑天,衣裳布料轻薄,也显得她身形越发单薄。她生的白,寻常惯是穿些素色或暗色的衣裳,突然穿这么娇嫩的色,又格外增添了一股柔媚。
纤细、单薄、柔弱,这些词语加起来,组成了宗钺最厌恶的女性特色,可偏偏就是这么纤细一条身影,竟让他错不开眼。
凤笙深吸一口气,去了宗钺旁边的椅子坐下,她的手惯性动了动,却发现没有扇子。
“魏王殿下,您还是不要卖关子了,开门见山吧。”
静了一瞬,还是两瞬。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本王企图霸占臣妻?”
这——
“我以为这个误会已经解开了。”
宗钺眼神晦暗,磨蹭了下手腕上的佛珠:“那是你的认为,并不是本王。”
“我以为殿下宽容大度,早就忘掉了我不得已的冒犯。”
“本王何时说过自己大度了?”
凤笙有点心累:“那如何才能让殿下消气?您说,只要我能做,我一定做到。”
在那一瞬间,宗钺差点就开口了,可当他看着对方的脸,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让他压抑住了这种冲动。
他站了起来:“本王还没想好,在本王没想好的这些日子,你就先住在这里。”
“魏王殿下,您的意思是如果你一直没想好,我就得一直住在这儿?”
“难道你不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凤笙干笑说:“魏王殿下,我是范大人的师爷,如果我不见了,他一定会四处寻我。”
一股大力猛地袭来,凤笙就感觉自己撞在一面墙壁上,被弹了出去,又被拉回来。
“你这是拿范子晋威胁本王?”
凤笙不动声色拽了下自己的手,没拽出来:“不,我怎么敢,只是实在不宜在此地逗留过久。”
宗钺冷哼一声,扔开她的手,走了。
癫狂症!有毛病!
凤笙揉着手腕,又去摸被撞得很疼的鼻子,她来回在屋中转了一圈,去椅子坐下。
刀七四娘这次与她一同,她被抓到这里,他们肯定也落在魏王手里了。魏王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是为了美色?
凤笙没遗漏方才魏王看自己的眼神,可身为龙子凤孙,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跟她较上劲儿了?
见床榻一侧竖了块紫檀木雕的西洋琉璃镜,凤笙走过去照了照自己。
脸太瘦,一点血色都没,眉太浓,不够柔美,嘴不够红,颜色泛白。凤笙左看右看,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堂堂一介皇子。
她气馁地又回到椅子上坐下,这时刚才那两个丫鬟又回来了,问她可是要喝茶吃点心,凤笙打起精神,和两个丫鬟说话企图套到些许关于此地的信息。
凤笙以为魏王被她气走,暂时不会来了。
谁知刚掌灯,他突然出现了。
宗钺换了身衣裳,穿着玄色暗纹锦袍的他,尊贵,矜持,伟岸,高高在上,但却冰冷。换了身蓝色袍子的他,少了些尊贵冷硬,多了几分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