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儿不知不觉走了回去,在院子里碰见鲍氏。
“怎么了这是,脸这么白?不是说给栓儿送东西?”
曼儿撑着笑:“娘,东西送去了。”
“那就不知道找他说说话?不是我说你,你要是有我当年的一半泼辣,你和栓儿的事早就成了,也不用我天天操心。”
曼儿站在那里听,一直到鲍氏不说了,才往屋里走去。
关上门,似乎一切都安静下来。
她该怎么办?也许,她不是没有办法。
曼儿悬梁了。
就在范晋川拉着凤笙坦述衷肠时,她悬梁了。
两人收到消息,赶过去,鲍氏哭得伤心欲绝,见到范晋川,就扑上去打他。
骂他不是个东西,一直拖着不愿跟曼儿成亲。
范晋川这会儿也有些懵了,还是凤笙上前去看了看榻上曼儿的情况,又让人去请了大夫。
曼儿没死,但是差一点就死了。
大夫开了药后就走了,让大家好好开解曼儿,还说若是人有寻思之心,再好的大夫都没用。
曼儿醒了后,就躺在床上流眼泪。
鲍氏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就是哭。就在凤笙打算离开的时候,她却出声叫住了凤笙。
她的异常之举,惹来了鲍氏的怀疑,这下鲍氏本来打算去休息的,也不走了。最后硬是逼着曼儿说出了原因,鲍氏才知道凤笙是个女人。
剩下的不用再问,鲍氏知道曼儿为什么想不开。
她罕见的愤怒,哪怕范晋川一直拖着不成亲,要把曼儿当妹妹嫁出去,她也没这么愤怒过。她和曼儿多年相依为命,几乎是将对方当儿媳妇也当女儿看,她心中早就憋着一股火,这股火因为凤笙是范晋川的师爷,范晋川一直很倚重她,所以她一直不好发出来。
如今竟然告诉她,方师爷是个女的,简直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了。
新仇旧恨加一起,鲍氏骂了凤笙,骂得十分难听。哪怕范晋川从中阻拦,甚至发怒,她也没停下。
这间房顿时像个有着恶鬼的漩涡,凤笙只能仓皇而逃。
凤笙回去后,睡了一觉。
这一觉从黄昏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知春知秋也没敢叫她,她们也听说了曼儿悬梁的事,虽然对其中具体并不清楚,但她们还没忘凤笙和范晋川之间,那若有似无的情愫。
虽然这并不能证明什么,但曼儿这一闹,等于绝了两人之间的可能。
也许别人不清楚,但凤笙身边的人知道她是什么性格。
之后果然凤笙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在后宅的时候少,出去忙居多。谁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知春和知秋也不敢问。而范晋川自那日后,也没再来找过凤笙,似乎那日什么也没有发生。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一更的梆子响了,凤笙才满身酒气回来。
不过她没有喝醉,好像是去应酬办了什么事。
她刚走进住的院子,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人。
“方贤弟。”是范晋川。
他眼中充满了血丝,脸上带着青茬,形容憔悴。
凤笙身体僵了一下,问:“有事?”
“下个月十八,我和曼儿办婚礼,希望你到时候能来喝杯喜酒。”
“好,到时我一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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