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是说——”
惠王读出陈皇后的潜意词,被惊出一身冷汗,旋即他又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虽然整件事超出意料,但只要父皇真的吃下了丹药,其实也并不影响什么。他们要的结果只是在一众大臣的见证下,父皇是被害于皇贵妃之手,本来还要想皇贵妃若是矢口否认,该怎么定她的罪,如果皇贵妃真蠢得去隐藏父皇暴毙之事,正好如了他们的意。
但前提是父皇真的服下了有问题的丹药。
惠王在心里想了又想,回忆着今日属下来禀报时说的一字一句,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都叩了九十九个头,也不在乎这最后一拜,若不是父皇偏心,他也不会被逼无奈去下这种狠手。
所以父皇啊,你要怨就怨自己,谁让你偏信偏宠那母子二人。
“儿子明白了。”
“跟陈大人说,让他稳住那些大人。多带些人,出去寻人的时候言必称皇贵妃谋逆,被本宫和内阁几位大人识破,宝月楼那边多派些心腹,不管魏王府的人认不认,先把人抓起来再说。”陈皇后握紧了袖下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儿子这就去办。”
这时富春走了过来,她的步子很急,站定后就急急道:“娘娘,季大人说还是择几位大人与娘娘同去宝月楼,如今魏王不在京城,魏王妃又身怀有孕,实在不易大动干戈,也免得闹出误会弄得不美。”
“这个老匹夫!到这个时候他还想两全其美?!”咔的一声,陈皇后尾指上的指甲被她捏断了。
惠王又慌了。
“那母后你说现在怎么办?”
陈皇后挺直了腰杆,肩背笔直笔直的,声音倒是恢复了冷静。
“什么怎么办不怎么办?他们既然要去,就让他们去,要记住宝月楼不过是次要,紧要的是找到你父皇,他们去了正好免得碍事。。”
惠王一点头,脸上闪过一丝狠辣之色:“儿子明白了。”
杂乱的脚步声在宝月楼外响起,可人并没有能进来,而是被人拦在外面。
凤笙和皇贵妃走到窗前,隔着雨色去看外面的情形。
桃枝匆匆走了进来,表情有些怪异:“娘娘,王妃,是蒋大人季大人等一众大臣,还带了许多侍卫,由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太监何年领的头。何年说陛下和皇贵妃在瀛台失踪,皇贵妃有谋逆之嫌,特来奉命搜查宝月楼。不过季大人的口吻却与他不同,只说来问话,让不要惊着了王妃。”
这一出实在太令人诧异了,说陛下和皇贵妃在瀛台失踪,可皇贵妃却在宝月楼。也就是说没人知道皇贵妃在宝月楼里?那陛下失踪又是怎么说?
凤笙去看皇贵妃,皇贵妃却是摇了摇头。
婆媳二人面面相觑,凤笙道:“母妃,你说这事——”
皇贵妃想了想,一抿嘴道:“既然他们要见我,就给他们见,说我谋逆?真是笑话!”
话音还未落下,皇贵妃就率先走了出去,凤笙跟着出去了。
不多时,一众大臣被引了进来,还有太监何年。等一众人扫落身上的雨珠进了门,看见坐在上首处的皇贵妃,都是大吃一惊。
“本宫听闻有人说本宫谋逆,本宫就想问问,本宫不过是来看看孕中的儿媳和两个孙儿,怎么就跟谋逆扯上关系了?”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