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正是建平帝。
他身穿玄色龙袍,头上没戴冠,一头花白相间的头发只以一根玉簪固定住。他面容清隽,似乎有些疲累了,脸色甚是不好,眉间可见疲色。
并不止他一人,还有十六皇子、珒哥儿和玹哥儿等人,十六皇子和珒哥儿面色严肃,只有玹哥儿还懵懂不知,好奇地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屋里。
凤笙悬了很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没忍住上前去把玹哥儿抱住,又眼神不落地去看珒哥儿和十六可安好。直到珒哥儿递给她一个安好的眼神,她的心又安稳了一些。
皇贵妃也松了一口气,叫了声陛下。
“你没事?怪不得铎儿找不到你。”陈皇后抖着嘴唇说。
到了此时,建平帝的脸色已经疲到极处,看都没看陈皇后一眼,只是抬了抬手。身后的福禄冒了出来,领着两个太监,对陈皇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一句!宗琮,我可是你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太子妃,你的元后,你就为了这么一个贱人,还有这贱人的儿子,就给我母子二人设了一个弥天大局?”快走到门前时,陈皇后突然苍凉笑了一声,转身道。
建平帝背着身:“路是你自己选的,自己走的,怨不了别人。”
“路是我自己选的,自己走的?你又何尝给了我们别的路可以走?”她喃喃自语着,突然苍凉地笑了几声,声音转为尖利,“宗琮,你没有心,你对任何人都能毫不犹豫地利用。你以为他是真的宠你?你错了,他心里只有他的江山,他的社稷,他是为了他的江山社稷才会宠你的,你以为你真的赢了?你错了!我会等着的,我会看到你输得像我一样,我会一直看着的……”
陈皇后的声音渐渐远去,屋里还是静得落针可闻。
建平帝突然揉了揉眉心,看着皇贵妃道:“也累了一天,先去歇着吧。”
皇贵妃犹豫了一下,上前扶住他。
灯光晕黄。
明明与之前并无分别,可在此时却从紧绷变为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