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上来吧,做个佐证,回去也好回禀徐令人。”
“是。”
从头到尾,秦艽都没去看被两个宫女押着的银朱,哪怕其吓得脸色苍白,泪流满面,狼狈至极。
……
宫正司并不在掖庭,而在皇宫靠北侧的一角,挨着玄武门。
这地方没人愿意来,因为此地是专门羁押审讯犯了错的宫女内侍的地方,但凡是宫女内侍乃至嫔妃来到这里,就说明摊上大麻烦了。
秦艽等人到的时候,审讯刚刚开始,银朱一看见被关在牢里的御马坊一众内侍,脸当场就白了。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太医验毒,排查范围。
凡有所牵扯之人,一个都没跑掉,都被带到了宫正司。
别看宫正司主事的是女官,就以为她们会心慈手软,刑部大牢有的东西这里有,刑部大牢没有的东西,这里也有,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毕竟皇宫里从来都少不了构陷暗斗之事,上面人买通个把人做点阴私事,实在太正常不过。
一家子性命都捏在上面人手里,所以这些宫女内侍们嘴巴比想象中更硬,要想得到真相,那手段就得硬过他们的嘴巴乃至骨头。
怕秦艽被吓到,那位陈女史特意让人给她辟了间屋子坐,可那惨嚎声还是能顺着墙缝钻进来。
秦艽半垂着头,让自己抖了几下,显示出了点害怕的模样。
“这事跟我没关系,你们为何要把我带到这里啊……”
隐隐还能听见银朱的哭喊声,秦艽很怀疑这一切都是演给银朱看的,而她不过是受了连累。
这种情况下,银朱的招供似乎并不出人意料,是她在马食槽里下了药,而那药的来源是宇文荣吩咐一个小内侍送到她手中的。
不过她只承认对上官归的马下药,并不承认对刘家四公子和谢家七公子也下了药。
……
萧皇后刚回到凤仪殿,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她身子一阵不稳,还是宫女玉屏扶住了她。
“娘娘,这事您得想个章程,奴婢估计现在这个消息很多人都收到了,说不定殿下那里……”
不用玉屏说,萧皇后也知道,元平帝肯定也知道了。
宇文家是萧家的附庸,宇文荣对上官归等人下药,自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萧家,或是萧丞。
现在萧皇后并不确定此事到底是萧丞授意,还是宇文荣自作主张,可不管是什么结果,此事都将让她以及萧家,成为众矢之的。
萧家和上官家的恩怨不提,那刘家和谢家乃是刘贵妃那边的人,她和刘贵妃素来不睦,下面的小辈关系自然也不好,所以不管是小辈们自己矛盾,还是出自于她的授予,都能说的通。
“你跟娘娘说这些说什么,你忘了娘娘现在操劳不得?
管他们谁是谁,下手的人姓宇文不姓萧,就和娘娘没关系,娘娘现在该做的是好好养胎。”
玉兰说。
萧皇后不禁伸手摸了摸腹部。
是啊,她现在该是好好养胎,她今年已经快四十了,好不容易怀上一胎。
这一胎不光关系着她的个人荣辱与将来,也是萧家的将来,就算外面天塌下来了,也与她无关。
可——
“去把萧丞和宇文荣叫过来去!”
“娘娘?”
“快去。”
玉屏和玉兰交换一个眼色,只能下去办。
不多时,萧丞和宇文荣就被叫来了,萧皇后也没避讳,当场质问出口。
“娘娘,您也算是看着小侄长大,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宇文荣震惊道。
其实萧皇后也不信是宇文荣做的,宇文家和萧家有姻亲的关系,宇文荣和萧丞打小关系就好,两人经常一同入宫来看她。
宇文荣性格稳重,斯文内敛,如果不是这样,萧家也不会让萧丞与他来往丛密。
与其说是宇文荣,萧皇后更相信事情是萧丞做的,只是用了宇文荣的名头。
萧皇后看向萧丞:“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