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艽和小艽儿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发音,虽然其中一个只是多了儿化音,却是截然不同的亲昵。
这种亲昵让秦艽的心抖颤得厉害,声音也有点抖。
“殿下,其实奴婢并不漂亮。”
还没有殿下好看。
秦艽一直觉得,像殿下这么好看的人,才能称之为好看,其他都不算。
“怎么会?
我上次摸过,小艽是个漂亮的小丫头。”
秦艽一个心急,就把之前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听完后,宫怿笑出了声,把秦艽的脸都笑红了。
为了掩饰慌张,她从托盘里拿起帕子。
殿下真细心,连用来包冰的帕子都准备好了。
她用帕子包了些冰,叠成小方包,敷在自己挨了巴掌的脸上。
冰很凉,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怎么了?
可是很疼?”
宫怿摸了过来,摸了两下确定位置,一只大掌扶着她颈子,另一只手去轻轻触碰她拿着冰包的手。
他先是沿着她的手四周探摸,渐渐秦艽有些坚持不住了,手和冰包都往下滑,他又摸了摸她脸上红肿地方。
本来应该会疼的,但因为有刚才冰的刺激,秦艽只感觉这会儿脸是木木的。
宫怿抓着滑落的冰包和手,往上挪了挪:“可能有些疼,但可以消肿。”
秦艽轻轻地嗯了声,她犹豫了一下,道:“殿下,奴婢是不是给您惹了麻烦?”
“为什么这么说,是倩儿跟你说了什么?”
“她其实也没说什么,只说王内侍让奴婢离开紫云阁。”
“不要理她,她是故意吓你的。”
秦艽看了宫怿一眼,他的脸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其实也不是面无表情,只是情绪波动很少,大概与他眼睛看不到有关。
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去看一个人的情绪波动,从眼睛去看是最直接的,哪怕皮囊伪装的再好,眼神都难免会漏些情绪出来,可殿下的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犹如一潭古井无波的死水。
但他的眉眼很认真,就好像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秦艽空出的那一只手忍不住覆在他的手背上,现在也就变成了这样奇怪的姿势——她几乎被他环在怀里,而她因为两只手抱着他一只手,以至于让两人离得更近,近在咫尺。
她甚至轻轻一抬头,便能碰到他的下巴。
秦艽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竟就这么亲上了上去,亲在他下颚处。
直到那种皮肤的温润感不太对,她才反应过来。
然后她极快的退开,用手替代上了。
“殿下这有个小红点,痒吗?
好像是被蚊子叮了。”
“蚊子?”
秦艽掩耳盗铃地用指尖碰了碰那个地方:“看样子像是蚊子。”
宫怿也去摸:“那这个蚊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她红着脸,很小声地嗯了声,边说话边往后退:“可能是进来的人不小心带进来的,等会奴婢四处看看,把它赶出去。”
暑天蚊虫太多,殿中每日都会进行驱蚊。
焚了驱蚊草,先熏一遍,一些熏不到的地方只能用赶,不过也就只能管上一两日。
宫怿也没当回事,又指了指案上:“这还有罐药你等下擦,剩下的药膏你拿回去,大概擦两三天也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