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怿定下结论。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就算这次走了,下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怎么隐藏踪迹?
所以最好的情况是继续留在这支队伍里。
这件事让秦艽心里沉甸甸的,不过时候也晚了,明早还要赶路,所以得早些歇息。
秦艽赶了一天路,到了后又做了这么多吃食,早已精疲力尽,她把碗筷拿去厨房洗了,就回来打算歇下了。
刚脱了鞋,宫怿端了盆水进来。
“起来洗脚,别把我被子熏臭了。”
“你脚才臭,我不臭。”
“让你洗就洗!”
宫怿去挪了个凳子,坐在秦艽对面,打算和她一起洗。
滚烫的热水,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些烫的,但对于赶了一天路的人来说,能烫一烫脚,十分舒服。
秦艽用脚尖试了下水,吸着气想缩脚,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脚将她的脚按进盆子里。
把她烫得直抽气,眼泪花都出来了,想抽抽不回来,又实在烫得厉害,只能伸手去掐他。
可还没上手,就被人一把抓住手。
大脚在她脚上一顿蹂躏,似乎感觉没那么烫了,其实水本身没有那么烫的,只是初下水时觉得特别难以忍受。
“你想把我烫死。”
她控诉道。
“烫一烫,等下上点药,免得明天起来你走不了路。”
镖师们不是人人都有马,大多都是徒步行走。
虽然也可以搭一下顺风车,但僧多粥少,货车上就那么几个空位,都是换着坐,所以走路的时候为多。
洗完脚,宫怿没去倒水,扔给了影一,并以给他留了半锅水洗脚,作为诱饵。
秦艽现在已经习惯宫怿和影一的相处模式了,影一脾气太好了,也就显得宫怿有那么点恶劣。
她低头给脚擦药,药是影一给的,很有效果。
反正走的这几天,她的脚每天都会被磨破,但上了药,第二天就能结痂。
她细细地涂了一层,宫怿去包袱里拿了双足袜给她套上,就揽着她躺下了。
“快睡。”
他对她额头亲了一口,闭上眼睛。
说是这么说,他却没睡,手在秦艽肩背上轻轻揉捏着。
秦艽被他揉得很舒服,打着哈欠睁眼看了他一眼。
少年的下巴上有着青青的胡茬,是这两天刚长出来的,没有刮掉。
“不揉了,你也睡。”
她小声说。
“不揉你明天能起来?”
“那等下我也给你揉揉。”
“你以为我是你,这么娇气?”
秦艽有点不愿意了。
“我怎么娇气了?
我又没有拖后腿,每天还给你们做饭吃。”
“好好好,你不娇气。”
这口气明摆着是戏谑,秦艽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
就从来没推开过,还被人揽在怀里揽得紧紧的。
“别动,给我亲一下,今天一天都没机会。”
“你小声点……”
“小声什么,影一听不见。”
“……”
过了会儿,通铺那头,有人轻轻地叹了口,又咳了一声。
“早点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