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甯儿和颉儿还小,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幼童好奇心最是旺盛,最喜欢问什么。
而且限于年纪,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原谅,却又一直追着问,大祭被问得词穷,只能告诉他们,如果哪天爹娘睡在一起了,就算是原谅了。
……
这事秦艽根本不知道,她更没想到的是会被儿子看见她和宫怿睡在一起的事。
天知道她昨晚什么时候睡着了,只记得自己累得不轻,早上醒了就起来了,就怕被孩子看出了端倪。
怪不得今天颉儿这么反常,还帮他说话,原来昨晚父子俩交流过。
秦艽的脸涨得通红,反射性想站起来,却被宫怿抓住了手。
宫怿笑眯眯的,说着正经话:“别吓到孩子了。”
那边,甯儿发出惊诧声:“娘睡地铺了?
我怎么没有发现?”
“你睡得像小猪,你怎么可能发现。”
甯儿很是不忿小猪这个称呼,但又没办法反驳,只能找秦艽说:“娘,晚上我要跟你一起睡地铺。”
“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准再说地铺!”
……
好不容易把两个小的送出去玩了,秦艽将桌子收拾了一下。
她拿着碗筷打算出去洗,却被阿朵接了过去。
她只能回去,再度面对他。
昨晚的解释虽不完整,到底也让秦艽心里舒服了那么一点,也许她该听听他的解疑,而不是自己胡思乱想。
说实话秦艽也挺讨厌自己这种状态,像个怨妇。
“你是什么时候成太子的,在信里你从来没提过。”
“去年。”
“为何?
我以为你不会暴露的。”
从一开始,宫怿的计划就是不暴露自己眼睛治好的事,这事他临走之前提过。
不知为何,宫怿没有说话。
“从那个时候,你的信就开始少了,到今年更是只有一封。”
秦艽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让我不要跟你生气,那你觉得这种情况,我该怎么想?
我只能有两个解释,一你忘了我们母子仨,觉得我们是累赘,二发生了什么你自己都没办法解决的事。
我希望你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不是回避或者岔开这件事。”
宫怿苦笑了一声:“小艽,你愿意相信我吗?”
“你别跟我说这个,你总是这样,每到关键时候,你总遮遮掩掩,你这样让我怎么信你?
怎么下决心带着两个孩子陪你去赌?
如果只有我,左不过就是一条命,可还有甯儿和颉儿,我不得不考虑他们。”
这才是秦艽逃避的真相。
“你知道了?”
这句话让宫怿说得很艰涩。
“猜到了一点。”
秦艽抿着嘴。
宫怿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眉心:“其实我们一直都在怀疑,但没有证据,虽然他待我冷淡,但他到底是我父皇,我表面上对他冷淡,心里还是不愿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直到这次我答应大祭司替她报仇,利用蛊从萧正恩口里得知了一些东西,佐证了那件事。”
秦艽猛地抬头看向他,这一次他没有遮掩,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戴起面具,无遮无拦,眼里令人窒息的黑潮蔓了出来,像一片遮天蔽日的藤蔓,缠绕在人身上,带来的只有绝望。
“当年立政殿大火,他才是幕后主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