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有病早治

我在豪门当夫人 凤轻 3014 字 9个月前

冷飒道,“请赐教。”

姜毓道,“就是因为三家都离得远啊。傅家雄踞南六省,龙家占据东北,宋家远在西北,谁也打不着谁。但傅家如果吞下了嘉州,以后宋家会怎么想可就不好说了。少夫人觉得在宋督军眼中,孙良威胁大还是傅督军威胁更大一些?”

冷飒没有回话,沉默地跟着队伍走在狭窄的山间小路上。这两天都没下雨,山上的道路总算是干了一些不至于让人走一步滑三滑。

因为往上爬还是比较费劲,姜毓也闭上了嘴不再跟冷飒闲聊了。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暖色的朝阳驱散了夜晚的阴暗。

“姜少。”冷飒突然开口,正在专心爬山有些气喘吁吁的姜毓一愣,不解地看向冷飒。

冷飒神色平稳,连呼吸都没有乱,“有病就得治,哪怕多花点钱,治起来有点痛苦也比一直拖着最后拖成顽疾和绝症要强。”

“……”姜毓的第一个反应是冷飒在骂他有病,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那些问题。

姜毓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怎么确定傅家能治好?”

冷飒瞥了他一眼,“不确定,难道就不用治了吗?就这么拖下去,再拖一百年也不会变得更好只会更坏。因为你的对手并不会被你拖死,就算死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对手这种东西…跟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还会有另一茬的。”

姜毓愣了愣,忍不住扶着树干笑出声来。

走在前面的人听到他的笑声都忍不住回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爬山有什么好笑的?这个公子哥儿是觉得身上没有背点东西太轻松了吗?

姜毓连忙朝众人歉意地摆摆手,继续努力往前走。

“或许你说得对。”姜毓看看走在自己身边一派悠闲的冷飒,再看看有点喘不过气来满头大汗的自己道。

下午三点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松城,远远地就能看到原本不算小的县城几乎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了。

县城西南的一个角更是直接被垮塌的山体泥石全部埋了起来,就连本应该坚固的城墙也有好几个地方垮掉了。

城外还幸存的人们来来往往地忙碌着,从废墟中寻找能用的东西搬回城外临时落脚的地方。还有一些运气好房子没有被毁坏的人已经回到家中清理自己的房子。

整个县城被水泡过一次,带来了无数的沙土淤泥,即便是水退了屋子里大街小巷上也留下了一沉厚厚的淤泥,清理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不用说被水泡坏了的房屋和家具了,人们看着自己被毁坏的家园有人哀声痛哭有人欲哭无泪。

“少夫人!”冷飒第一个找到的人是夏维安,夏维安看到冷飒也吓了一跳,“少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她们找到夏维安的时候,夏维安正带着人在城南清理废墟。

往日衣冠楚楚的模样不复存在,身上的制服也早就沾满了污泥和灰尘,就连脸上都沾着不少灰尘泥土,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有洗漱没换过衣裳了。

冷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问道,“傅凤城呢?”

夏维安一怔,看了看四周闭口不言。

冷飒了然示意他换个地方说话,周焱和江湛会意上前两步将两人和周围的人隔开。

两人往旁边走了几步,夏维安才低声道,“少夫人不用担心,大少…暂时没事。”

冷飒微微眯眼,“暂时,是什么意思?他人在哪儿?”

夏维安叹了口气道:“大少受了点伤,我带少夫人过去。”

冷飒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至少傅凤城现在真的没事,既没有倒霉被埋了被水冲走了也没有失踪,比她原本预计的最坏的结果好多了。

冷飒让姜毓和其他人留下,只带了周焱和傅钰城跟着夏维安一路出城去了。

路上夏维安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这次实在是傅大少的运气不怎么好。也可以说是傅大少的运气都点在了别的地方,以至于他自己比较倒霉。

那天暴雨来临之前,傅大少正召集了整个第一军的高层们开会,因为对后面战事的某些布置,傅凤城直接将一干高级将领都带到山上去了。就连第一军的大部分兵马也都临时更换了驻扎地,然后他们就被困在了山上。

之后暴雨洪水袭击了松城,他们倒是躲过了一劫第一军上下损失并不大,但傅大少却为了救人倒霉地被山上滑落的泥石给砸到了差点被活埋了。他们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人给救出来,但傅大少依然受了不轻的伤而且泡在泥水和大雨里几个小时,不出意外的病了。

冷飒终于放心了,忍不住瞥了夏维安一眼,“那你说的暂时没事是什么意思?”

夏维安道:“医生说大少伤得还是有点重,现在这个时节天气,如果不感染的话就没事。”

冷飒道,“药品够不够用?我们带了药,如果不够的话再让章将军派人送过来。你们为什么不跟章将军联系?”

夏维安有些歉意,“这个…是大少的意思。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大少夫人竟然会亲自跑到嘉州来,感觉大少这次回去是不是得跪搓衣板儿?

想了想,夏维安还是决定替大少说几句好话,“那个,咱们的通讯器都被水给泡了,还有被磕坏了,这两天正在加紧想办法修理。大少说不能让人知道他受了伤,所以……”

跟在他们身后的周焱和傅钰城忍不住瞥了夏维安一眼,总觉得夏副官越说越糟糕。

受伤也比失踪要好得多吧?

夏维安也发现这个问题了,终于默默地住了口。还是等大少自己跟少夫人解释吧。

山林深处的简易营房中,傅凤城正靠着狭窄的行军床闭目养神。俊美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嘴唇上都没有什么血色。他身上只披着一件衬衫,胸前还缠着纱布,白色的纱布里面隐约还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