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轶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凑过去和萧铸一起看。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一份文件只有薄薄几页其实并不算长,但萧铸却看了很长的时间。
萧轶然看到一半就直接坐了回去,低着头神色凝重地发起呆来。
不知过了多久,冷飒都有些昏昏欲睡了萧铸才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了桌上。抬起头来望着傅凤城道,“这是真的?”
傅凤城点头道,“自然,若不是如此怎敢劳烦萧先生千里迢迢地来这一趟?”
萧铸沉声道,“我听说龙啸几个人之前去了一趟雍城,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是谁提议的?”
傅凤城和冷飒对视了一眼,这位虽然当了十几年无权无势连自由都没有的亲王,但消息依然不是一般地灵通。
傅凤城沉吟了一下道,“龙钺,宋朗还有我。”
萧铸手指在文件袋上轻轻敲了敲,笑道,“后生可畏啊。”
傅凤城摇头,“不敢,我们只是提出了一个初步的构想,这份文件还是出自母亲和龙督军几位长辈之手。”
萧铸笑了笑,摇头道,“我是不知道你们还有其他什么计划,但是这份文件…不像他们的风格。无论是傅政还是龙啸,大概都办不出来这样的事儿。”
“……”没错,这份计划其实出自傅大少。
那几位大佬聚在雍城只是为了讨论这些计划的可能性,以及会造成什么影响安夏能否承受可能造成的后果,还有就是查漏补缺罢了。
同样的,关系到西北的战略计划也是由宋朗和龙钺制定的。
傅凤城也不辩解,只是问道:“萧先生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么?”
萧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沉声道,“可行,非常可行。”
傅凤城似乎也稍稍松了口气,点头道,“那就有劳萧三先生了。”
萧轶然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们能不能别表现的这么淡定?现在是在讨论攸关国家兴亡的大事啊喂!关键是,为什么不只傅凤城和三伯,就连小嫂子也表现的那么淡定?
冷飒并不是表现淡定,而是在之前从西北到雍城,再到那几天的会议中早就被震惊到麻木了。
萧铸一贯从容的神色难得有些复杂,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来连桌上的文件袋一起拿走了,“我要关于尼罗的全部资料。”
傅凤城显然早有准备,“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让人给萧先生送去。”
萧铸走了萧轶然也顾不得贫嘴连忙跟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傅凤城和冷飒两人了。
傅凤城低头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冷飒,伸手搂住她轻声问道,“夫人害怕吗?”
冷飒思索了一会儿,才含笑答道:“有什么可怕的?”
傅凤城也低笑了一声,将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确实没什么可怕的。
之后几天萧轶然都绕着傅凤城走,仿佛傅大少是什么妖魔鬼怪一般,冷飒认为他可能是被傅凤城给打怕了。
四天后,萧铸带着萧轶然起身离开了漓城不知所踪,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飞云会会首商绯云。
萧铸和萧轶然离开两天后,对岸的尼罗军终于朝着这边发起了进攻。
尼罗人会先发起攻击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十七军团自从进入安夏之后一仗都没有打过,已经让尼罗国内高层特别是国王十分不满了。第二是经过了这些日子,尼罗人已经暗中准备好了渡江的船和木筏,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尼罗人选了个半夜的时间悄然渡河妄图发动袭击。
这一轮只是个试探性的攻击,然而安夏士兵并没有尼罗人以为的那么懈怠,渡江的木筏还在江心对岸的时候安夏士兵就已经发现了。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夜战就此展开,一直打到了将近黎明才结束。
双方各有损失,但总的来说还是尼罗人损失更多一些,毕竟他们才是进攻的一方。但双方也都心知肚明,这只是一个试探,这种程度的损伤完全无损根本。
不管怎么说既然打过了往后就不能消停了,原本驻扎在漓城外面休整的部队也全部都拉到了江边驻防,沿江的警戒也更严了,往日宁静的若河两岸已经有了剑拔弩张之势。
全军都驻扎到了江边,傅凤城的指挥部自然也跟着移到了军中。
傅凤城不在冷飒也懒得在城里待着,便也跟着傅凤城一起去了军中。
每天傅凤城都十分忙碌,倒是冷飒就要清闲很多了。闲来无事,冷飒便每天带着苏泽去外面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