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一片寂静,好半天才听到陈皇后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外祖母!你看看他他竟然、竟然”
窦太后疲惫地扶着额头,道:“好了,阿娇。卫氏有了身子,她兄弟受了这样的罪也要安抚。一个侍中罢了。”陈皇后却无法理解窦太后的话,不以为然地道:“一个骑奴罢了!死了就死了,也就是刘彻这般当成一回事儿,真是”
“阿娇,住口!”旁边的窦太主见王太后神色不对,连忙喝道。
陈阿娇看了母亲一样,咬着唇角低下了头。
王太后仿佛没听见陈阿娇的话一般,对窦太后恭敬地道:“大长公主难得入宫,儿媳就不打扰母后叙话了。我去未央宫看看子夫,那孩子怕是吓坏了。”窦太后声音和缓地道:“去吧,太后将前些日子进贡来的药材拿去给她吧。”
“儿媳代子夫谢过母后。”王太后谢恩之后,起身走了出去。
王太后一走,窦太主和陈阿娇显得更加自在了几分。窦太主有些不满地道:“母后,王娡是什么意思?”王太后那句话,显然也是透着对阿娇的不满。虽然如今她是公主,王娡是太后,但是窦太主却着实没有将这个太后放在眼里过。
窦太后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们也安分一些吧。”
陈阿娇走到窦太后身边坐下,靠着她的胳膊撒娇,“外祖母,刘彻他为了个贱人如此待我,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
窦太后身后抚摸着陈阿娇美丽的容颜,叹息,“外祖母老了,还能护着你们几天啊。阿娇,他是皇帝,你是皇后。便是你不看君臣礼仪,他也是你的丈夫啊。”陈阿娇轻哼一声,道:“要不是有母亲,如今谁是君谁是臣还说不”
“阿娇!”窦太后脸色一变,厉声道。
窦太后从未用过如此严厉的语气呵斥她,陈阿娇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窦太后冷声道:“这些浑话以后不许再说!老身看你性子还是太过急躁,回去将经书抄上几遍。”旁边窦太主还想替女儿求情,却被窦太后打断,“阿娇都是被你惯坏了,不许替她求情!”
窦太主看着母亲冷硬的神色,也只得吞下了想说的话,拉着女儿朝窦太后叩头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