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碎玉投珠 北南 2755 字 9个月前

腰间长长的一道,交错着延伸到裤腰里。纪慎语捏起松紧带,轻轻往下拽,不料后背肌肉骤然绷紧,这具身体猛地蹿了起来!

他惊呼一声,扔了药膏,瓷罐碎裂溢了满屋子药味儿,而他已天旋地转被丁汉白制服在身下。丁汉白说:“我只是亲了你,你却扒我裤子?”

纪慎语质问:“你装睡?你不是吃安定了?”

丁汉白答:“瓶子是安定,装的是钙片。”

纪慎语挣扎未果,全是演的,从饭桌上就开始演!丁汉白虚虚压着对方,伤口真的疼,疼得他龇牙:“别动!既然烦我,又不想见我,为什么大半夜猫进来给我擦药?”

“师母让我来的。”

“哦?那我现在就去前院对质。”

“我同情你受伤!”

“那情伤也一并可怜可怜吧。”

“你是你,伤是伤……”

“那我明天打老三一顿,你给他也擦擦药。”

丁汉白的嘴上功夫向来不输,再加上武力镇压,终将对方逼得卸力。纪慎语不再犟嘴,陡然弱去:“就当我是犯贱。”

后面逼问的话忘却干净,丁汉白温柔地捧对方脸颊:“你就不能说句软话?”他俯首蹭纪慎语的额头,“敢在桌下踢我,就是恃宠而骄,那骄都骄了,不能关爱关爱宠你的人?”

纪慎语不满道:“都偷偷来给你擦药了,还要怎样关爱?”他藏着潜台词,全家那么多人,除了亲妈数他在意,何止是关爱,已经是疼爱了。

“这不算。”丁汉白悄声说,“你扒了我的裤子,起码也要让我扒一下你的。或者,我那天咬了你的嘴,你也来咬咬我的。”

纪慎语臊成南红玛瑙色,推着这不知廉耻的北方狼。

他气绝,八字都没一撇,这脸就先不要了!

第40章 没想出概括。

常言道病去如抽丝, 丁汉白却好得很快。一早, 雨没停便出门,去崇水那片破胡同接上张斯年, 师徒俩数日没见, 一见面连句热乎话都没有。

张斯年被雨声惊扰一宿, 困着,蜷在车后排像个老领导。丁汉白心甘情愿地当司机, 开着车在街上七拐八绕, 不确定目的地。

许久,老头受不了了:“孙子, 你到底去哪儿?我都晕车了!”

丁汉白乐道:“我看街景甚美, 带您老兜兜风啊。”他如同侦查地形, 在市区里最繁华那一带转悠,新盖的,待拆的,全装在心里盘算着。

张斯年问:“六指儿的徒弟答应跟你合伙了么?”

丁汉白答:“没答应。”何止没答应合伙, 连他这活生生的人都拒之于千里之外。“师父, 其实那徒弟就是我师弟。”他告诉张斯年, “自古师兄弟之间都容易产生点别的什么,你明白吧?”

张斯年耷拉着瞎眼,没明白。

“算了,回头有了喜讯再细说。”丁汉白不爱讲失败的事儿,没面儿,再不吭声, 直奔了蒹葭批发市场。那市场占地面积不小,没楼没铺,搭棚吆喝就行。而旁边的一条长街,也算个古玩市场吧,流动性强,基本都是业余爱好者。

师徒二人还没吃早饭,各拿一个烧饼,从街末尾朝前逛。下过雨,出来的人不算多,每人就一两件东西,而且许多还不接受钱货交易,只接受以物易物。

丁汉白目的性不强,有缘就入手,无缘也不伤怀。逛来逛去,没什么合意的,张斯年问:“瞎消磨工夫,去趟内蒙带什么好东西了?”

丁汉白说:“一堆冻石杂样,鸡血少,但是有大红袍。”其实他这些天除了琢磨情啊爱啊,也一直惦记着那些石头,既然承诺要赚钱,就得多花些心思。

一位老阿姨,托着一只圆肚白玉瓶,丁汉白踱近细观,愈发觉得精巧可爱。他问:“阿姨,我能瞧瞧吗?”

上手一摸,温玉叫冷天冻得冰凉,玉质上乘,器型是万历年间才有的。“阿姨,这是件仿品。”丁汉白不欲详解,但因为这玉太好,所以哪怕是仿品也招人喜欢。

老阿姨说:“这是我先生家里传下来的,当初作为我们结婚的聘礼,的确不是真品。但我们都挺喜欢,如果没困难肯定不愿意脱手。”

丁汉白垂眸瞧瓶口,似乎见瓶中有东西,反手倒出枚坏的珍珠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