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琅就站在窗边，见他过来了，朝他招了招手。

宋昕琰先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走向他。

这间办公室比楼上那间小一半，布置也不如上面气派，不过，让宋昕琰觉得亲切的是，这里没有变动过。

秦慕琅轻轻捏着宋昕琰的手心，问他：“你还记得这间办公室吧。”

宋昕琰怎么会记不得这间办公室。

他们两人刚谈起恋爱那会儿，他偶尔会在所有人都下班后偷偷跑进来，给秦慕琅送对面店铺买的无糖蛋糕垫肚子，怕他工作太晚，饿晕在办公室里头。

刚在一起的时候，秦慕琅是真的忙，上一秒还在看邮件，下一秒就可能累到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最忙的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宋昕琰怕他饿坏直接上手喂到他嘴边，那段时间的秦慕琅很让人心疼，但能陪在他身边，宋昕琰觉得特别甜蜜。

宋昕琰最初进公司的目的是偶遇秦慕琅，和这个暗恋十年多年的男人谈一场恋爱。在他们真正在一起后，他却觉得自己以前做的远远不够，他想帮秦慕琅，替他分担压力，替他抚平紧皱的眉间。

后来他每天都在努力学习，尽量在秦慕琅忙碌时帮他分担一些工作，努力让自己尽快变得和他一样上进。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宋昕琰发现自己和秦慕琅之间已经没有一点隔阂。

如今两人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可以替你解决生活小事，你可以替我分担工作压力”的状态，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但又不分彼此。

宋昕琰任由秦慕琅捏着他的指尖：“记得。”

秦慕琅看着他说道：“那你一定记得把我从这里带走的那一天。”

宋昕琰笑道：“我那是在救你，没那么多戏。”

秦慕琅说：“以前我不知道原来我的救命恩人不是第一次救我。我就想，第一次在这里被救的时候就想以身相许，第二次知道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做的更多一些。”

宋昕琰问他：“你想……”做什么？

还没问完，一个凉凉的戒指套进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疑惑没有了。

秦慕琅突然单膝跪在宋昕琰面前，诚挚道：“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我们办个婚礼吧。”他想向全世界人宣布，眼前这个救过他两次的男人是他的至爱，是他的命。

宋昕琰看着熠熠发光的戒指，毫不犹豫道：“好。”

秦慕琅在他手背亲了下，站起身道：“既然答应了，就过来把桌面上这份文件签了。”

宋昕琰走到桌面，拿起桌面上的文件。

这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是秦慕琅赠予他的。

宋昕琰挑眉：“真要签？”

秦慕琅把笔塞到他手上：“真签。”

在秦慕琅的右手边还有另外一份文件，宋昕琰看到了。

在秦慕琅的逼视下，宋昕琰在文件上刷刷签下自己的大名。

随即，秦慕琅将两份一直存放在他们保险柜里的“婚前财产协议”塞进了碎纸机。

两人当初领证时，宋昕琰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什么要求，只让他签下这份协议。

这份协议的存在导致秦慕琅一直觉得宋昕琰不爱他。

可他现在才明白，宋昕琰不是不爱，而是他爱到不索求任何回报。

秦慕琅觉得他能做的就只有把自己和最俗气的钱财送到他面前。

签到最后一页，宋昕琰发现，最底下还有一份“卖身契约”。

最后这一份，他签的非常果断。

他喜欢协议里的第九条：该协议有效期为海枯石烂，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