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回你自己房间去洗。”
原澈充耳不闻,一把将方儒扛起来。
“原澈!”方儒慌忙喊道,“你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下吗?难道想把我们的关系弄得人尽皆知?”
原澈把方儒放下来,不悦道:“你这么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吗?”
“至少不是现在。”方儒语气缓和。
他的顾虑太多,首先心理医生的身份就不能跟原澈明说。在原澈的心理疾病还没有彻底根除之前,身份保密有助于治疗,一旦被揭穿,以他的脾气,必然抗拒和反感,从而导致治疗失败,甚至出现反效果。
原澈臭着一张脸,木桩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别生气。”方儒顺毛道,“乖,我们分房睡几天,等回去再好好犒赏你。”
“犒赏什么?”
“你想要什么?”
“我要吃大餐。龙虾,可乐鸡翅,香煎牛排,花雕鹅肝。”
“行。”
“我还要做爱,把没试过的姿势全部试一遍。”
“……这个再定。”
“你不同意我就不走。”原澈赖在床上,屹然不动。
看他这欠扁的小样,方儒真想直接将他拍飞。
在一番讨教还价之后,两人达成协议,方儒被迫签订了各种丧权辱身的霸王条款。
被赶出房间的原澈也是心情郁悴,各种不爽快。但一想到回家之后的福利,兴致又高昂起来,开始在脑中演练各种高难度动作。由于大脑太过活跃,某人一直睡不着。
凌晨两三点,原澈从床上一跃而起,赤着脚摸黑走到方儒的房间。
身边少了一个人的温度,他难以入眠。一闭眼,原溪的案件,家族的危机,公司的事务……所有没有处理完的事情都不受控制地侵袭他的大脑。唯一能让他安静下来的,只有方儒的气息。
“方儒……”原澈钻进方儒的被褥,抱住他的腰。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原澈舒服地叹了一声。
“原澈?”方儒迷迷糊糊睁开眼,低声问道,“你怎么跑过来了?”
“睡不着。”原澈将脑袋蹭在方儒的脸边。
方儒沉默了一会,缓缓伸出手,环住他略有些紧绷的身体,感受他一点点的放松、软化。
这个男人,看似坚强,实际上却很寂寞无助。没有值得信任的依托,没有家人的关怀,只有沉重的压力,无论是外部因素的催进,还是他对自己的苛求和精神上的压抑,都让他喘不过气来,就像一只荆棘鸟,没有双腿,只能不停飞翔。
方儒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他提供栖息之所。
“那就在这睡会。”虽然顾虑两人的关系被公开,却无法将这样的他推开。
原澈亲了亲他的唇,满足地闭上了眼。
不过一会,原澈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方儒却睡不着了。一直没有找到原澈心病的真正源头令他有些焦虑。他对原澈再关心再包容,也只是让他更加依赖他,而不是学会自我调整。尽管他多次引导,也没能让他说出他与他母亲的过去,那似乎是他心中不可碰触的禁区。
原澈对他越来越重视,他们的关系也随时会被公开。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一旦被原峰知道,自己恐怕也无法再隐瞒心理医生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被知道真相,实在很难想象事情会变成怎样。
方儒不是没想过提前将身份告之,但以他对原澈的了解,自己的身份绝对会成为他们两人之间的阻碍。到时候别说治疗,就是正常的相处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原澈,你其实是个性格执拗的傻瓜吧……”
第二天,原澈神清气爽地醒来,然后锲而不舍地骚扰还在熟睡的方儒,又是亲又是摸又是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