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南绪眉毛一抖,“特别帅!没见过吧?我比你先见着了!”
严啸摸了摸打火机,眼神微沉。
——昭凡回到市局工作已有一年零八个月,中间出过几次并不危险的任务,越来越开朗,已经完全不受抑郁症困扰。而他的三本小说均已筹拍影视剧,偶尔需要离开杉城,去剧组出个小差。这回和昭凡分开不到一周,没想到昭凡就自个儿换了发型,不发照片来臭美一番,倒是给戚南绪这家伙学到了。
此时正逢盛夏,戚南绪终于到了入伍的年纪,还算有良心,去部队之前知道来道个别。
“我这眼看着就要去‘长剑’追我哥了,你还没搞定凡哥呢?”戚南绪得意洋洋的,两条长腿老晃,“你俩都在一起多久了?我第一次见凡哥时才十岁,我他妈现在都十八了。”
严啸挺想像以前一样踹他一脚,“在一起不就行了?‘搞定’这种词多难听。”
“所以我就说你们这是瞎住在一起啊,你还不承认。”戚南绪“啧啧”两声,突然一拍桌,“我靠,你们是不是还没那个过?”
严啸眼皮一跳,终于忍不住了,将他从高脚椅上踹下去。
“真没那个过?”戚南绪没摔痛,跳起来拍了拍屁股,“你俩是什么奇葩物种?”
在清吧喝到深夜,严啸把醉醺醺的戚南绪送回酒店,自己也回了房,躺在床上却始终睡不着,戚南绪那句“没名没分瞎住在一起”老在脑子里飘。
这话其实并不准确,他与昭凡是什么关系,他俩本人最清楚,根本无需他人评价。
事实上,他们已经做过很亲密的事,比如用手与嘴互相慰藉。昭凡起初非常害羞,明明有欲望,却不让他碰。他第一次给昭凡咬出来时,昭凡两腿抖得厉害,脸红得快滴血,眼泪挂在睫毛上,一动就掉了下来。
他知道昭凡潜意识里对情事有很深的畏惧,所以从来不强迫。而昭凡一直在努力克服心理上的障碍,甚至背着他看片。后来他才知道,数年以前,昭凡就为了他看过那种片子。
“我那时候完全接受不了,觉得很恶心。”昭凡说:“现在……现在好像能接受了。”
他抱住昭凡湿吻,那天昭凡生涩地帮他含了一次。他动情至极,释放后一遍一遍地亲吻昭凡的身体,但仍是没能做到最后一步。
如果昭凡只是害怕情事带来的疼痛,他不介意做承受的一方。但昭凡摇头,问:“你是想让我主动?”
“还是你来吧。”昭凡说完笑道:“啸哥,我不是怕痛。我就是……怎么说,心理上还有个坎儿。你让我主动翻过去,那不行,我翻不动。但你主动帮我翻,说不定哪天我就真翻过去了。”
他们尝试过许多次,可最终都停留在前戏上。
他有些遗憾,但焦虑却也说不上。
眼前的人是他一生挚爱,他追昭凡、陪着昭凡,并非只是为了做那档子事。
况且昭凡一直在努力改变,甚至愿意给他咬。他心理上的满足感已经超越了一切生理上的冲动。
不过戚南绪叽叽哇哇说上一大通,又将他压在心底的遗憾挑起来了。
谁不想真正占有自己心爱的人呢?
如果昭凡一辈子不能做,他也仍然深爱昭凡。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与昭凡彻底做一回的心思。
大概是心有灵犀,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响,他拿过一看,是昭凡。
“还没睡?”他接起来,声音温和。
“嗯,今天值班,刚回家。想你,就打个电话。”昭凡向来直白,病好之后说话再不拐弯抹角。
严啸牵起唇角,“我后天就回来了。”
昭凡刚洗过澡,坐在床上擦头发,“戚小猪今天是不是找你去了?”
“嗯,还跟你学了个大背头。你换发型怎么都不给我发张照片?”
昭凡笑起来,“就随便梳了一下,刚好他来找我请他吃饭。你想看啊?那后天我又梳一回得了。”
这趟离家就没纾解过,此时听到昭凡的声音,加上不久前喝了酒,严啸发现自己忽然有了感觉,手不由自主往下方探去。
他与昭凡从未在电话里“做”过,他也不打算让昭凡知道,一手揉抚一手拿着手机,气息控制得不错,除了声音比平时低沉,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