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栖息之陆 漫漫何其多 2972 字 8个月前

姜江感激的接过合同,他怎么也没想到,在错失了《逆风而行》的男一后,陆安琪竟给自己争取了章亦导演的电影男一,想起自己近几个月对公司的些微不满姜江有些羞愧,低头道:“谢谢陆总。”

陆安琪不在意的摇摇头:“你能抓住机会就好了,我直说了你别在意,你的年纪……有点尴尬,太年轻的角色不能接,硬拍了也容易让观众觉得雷,但像那种年代感太强的剧一般又要请年纪比你大十岁左右的,我早就说过,你需要转型了,所以这半年每次给你挑角色我都要多考虑些,还好,这次的角色简直像是给你量身定做的一样,章导看了你的试镜视频非常满意,公司这边会帮你做话题,不过开拍后就靠你自己了。”

姜江点头,章亦导演的电影几乎就是票房保证,能火是可以肯定的,想想公司艺人的近况,陆安琪颇为满意,道:“快一年了,总算没白忙,你从现在到年底一直到年中都有的忙了不用说,天晴刚接了两个剧,加上他之前的,就等明年上星霸屏了,韦希她们几个也不错,加上夏栖……明年是个丰收年。”

听到“夏栖”两个字的时候姜江的眼皮跳了下,自那日柏沐川拦住他想和他一起整夏栖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但这么长时间里却什么都没发生,在知道陆安琪也在努力为自己争取资源后姜江原本对夏栖那点不满早已消失,他犹豫道:“夏栖他最近……”

“挺好的。”陆安琪点了支烟,微笑,“他那片马上就要杀青了,费导准备攻贺岁档,对了,首映礼上也有你的位置,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前几天见费导,费导还特意跟我夸奖了他,说他演技好,拍戏认真肯吃苦,我记得你俩关系不错,他太年轻,你有机会多带带他。”

姜江点头,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提那日的事了,柏沐川大概也只是发发牢骚,现在跟陆安琪说,彻底得罪了柏沐川不说,自己也没法解释为何拖到现在才来提醒,只是姜江心里还是有些的不安,下意识道:“应该的,夏栖他,他……”

陆安琪挑眉:“怎么了?”

姜江回神,干笑了下道:“没,我是想……这是夏栖的处女作,马上就要杀青了,他应该会紧张的。”

陆安琪笑:“应该是。”

如果陆安琪能看到夏栖,就知道他现在不是“会紧张”,而是“超紧张了”。

一场电影,夏栖从夏末拍到了深冬,过了今日就是新的一年了,这几个月里他吃了苦,也学了不少东西,收获颇丰,《乱世》耗资巨大,夏栖自认为自己跟着费导已经看惯了大场面,以后轻易不会怯场了,夏栖怀着这个认知,一直到他的杀青戏。

夏栖看着眼前一望无垠的枯黄稻田,再回头,看已经架好的位置,心中暗数,一、二、三、四、五、六……

夏栖没数错,晚上他的杀青戏上,会有六台机位同时开工,夏栖一阵肉疼,都是经费啊。

倒不是费导疯了,只是最后这场爆炸戏需要多角度拍摄,而且他坚持将景取在稻田里,这就意味着这场戏只能一遍过,如果真的有意外没过,那另布景的经费就更恐怖了。

夏栖压力超大。

“你一路走一路把口袋里的火药沿着桥撒过来,一直通到稻田里。”费导裹着军大衣,一说话全是哈气,“你当时已经中了两枪了,在左腹,注意一下走路姿势。”

武术指导已经给夏栖分析过了,夏栖点点头,费导一面带着他往稻田里走一面比划:“这个时候桥已经炸了一半了,你不用管,那边机位有副导盯着,你继续拍你自己的,你只看着稻田,往稻田的方向一直走,炮火跟着你,最后快下桥的时候,桥彻底塌了。”

戏里的这座桥本是尤在父亲参与修建的,彼刻尤在的父亲已死,尤在的哥哥、剧里的男主在军情处被拷打的不成人形,尤在得知哥哥原本的计划后,毅然决定替哥哥完成任务,在日本辎重驶过时,炸掉这座他父亲修了一辈子的桥,同一个排的日本兵同归于尽。

费导给夏栖讲戏:“最后的时候,你已经要从桥上下来了,你听不见后面的所有声音,你只知道,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们都死了,火药是你哥埋的,你知道位置,你心里清楚只要爬过这段桥,就死不了,但你也清楚,不可能爬过去了,马上就要炸过来了,最后的时候你想的是你们小时候,你跟你哥、应冉、你们一大家子在雪地里放炮仗,应冉打小喜欢听炮仗声,你胆子小,从来不敢放,直到最后这一次。”

“成片里这个时候画面会切到还活着的那些人,在地牢里的你哥,在军情处办公桌上睡着的应冉,还在城里那些人,他们都被这一声炸醒了。”

夏栖深呼一口气,费导拍拍夏栖的肩膀:“这是把你家人,把这庸庸碌碌的一城人都炸醒的一下响儿,至关重要,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别太紧张。”

费导去别处忙,夏栖裹着羽绒服,搓搓手,来回踱步。

从昨日费导就一直让夏栖投入角色,夏栖也尝试了,但每次……到最后他想到的都是陆轩。

这次回组,夏栖心里本来是很不安的,他担心自己拍不好戏让陆轩失望,他担心陆轩会因为分开对他疏远,他还担心陆轩会去找其他的情人,但事实上,他担心的这些都没有发生。

在进组刚一星期的时候,有天晚上严卓易绑架般的跟费导打了声招呼将夏栖劫走了,原因无他,陆轩应酬后突然想见夏栖。

其实那日陆轩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些醉了,天也很晚了,没能亲热成,只是抱着夏栖饱睡了一觉,但陆轩却似乎觉得这样很不错,之后两月里,夏栖几次被这样抓回去“陪睡”。

跟陆轩总能见面,夏栖清楚陆轩从年中开始确实是越来越忙,年关将至,应酬更是多的数不过来,饶是陆轩精力旺盛,每天闲下来也是宁愿休息也懒得去声色场所,就算偶尔有需求,也都是叫夏栖去。

而且,不知何时开始,陆轩习惯了自己联系夏栖,夏栖的手机里,满满存着不舍得删的,都是陆轩和他的通话记录,还有陆轩偶尔给他发的短信。

夏栖平时无事还是不太敢主动联系陆轩,不过不等他想陆轩想到受不了陆轩就会联系他,而且频率越来越频繁。

夏栖忍不住笑,这……应该不像要腻了自己的样子吧?

夏栖掏出手机来看通话记录,最近和陆轩的一次电话就是在昨日,陆轩现在在外地,不出意外明天就会回来,夏栖心里暖暖的,明天就可以见到陆先生了!

昨日陆轩给夏栖打电话的时候是在夜里,陆轩公事办好后回到宾馆里睡不着,给夏栖打电话。

陆轩刚谈成了一比大生意,心情颇好,也可能是因为带了些酒的缘故,问夏栖想不想他,夏栖自然是想的,但要真的在电话里说出来,又有点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