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一勾:“小孩子心善。”
“褚轩,你堂堂一个宸王世子,整日里没
事可做,就来我这儿浪时间?”
默归一把米砸向褚轩。
褚轩连忙躲开,提起手中的酒瓶,身侧的闻君和退后几步开,嫌弃地避让。
“不过是这个月的酒市,顾三娘的酒,专门买来给你的。默大哥不要,我拿回去和闻兄喝。”
闻君和嫌弃地皱眉:“我不要。”
他声音有种清泉似的冷,嫌弃的感觉扑面而来,分分毫毫都不会缺失。
默归接了酒打开酒
塞,闻君和再次退开几步,远远地那副模样,避之不及。
“真香……”默归深深吸了口气,陶醉地回味了片刻,重新拧上酒塞,瞧见闻君和紧皱的眉头,哈哈大笑,“你倒是没福的,偏偏继承了你娘沾酒就醉的体质,二十啷当的男人,喝过的酒少得可怜。”
闻君和冷冷瞥向那酒瓶,然后反唇相讥:“比不上默叔,酒量差还爱喝酒,每次都把自己醉到半死。”
默归立刻不高兴了:“喊我默哥。”
“辈分不可乱。”闻君和礼貌却毒舌地,“默叔是我爹娘认得弟弟,于情于理,我都该喊一声叔。”
默归磨了磨牙,忽地却想到了什么,笑道:“行,你喊吧,反正也喊不了多久,过些日子,我总要让你改口的。”
不等闻君和反应过来,默归忽地抛过来一个问题。
“你还在找她?”
闻君和眼神一冷,站在那儿高高大大的年轻男子,浑身却透露着一股孤寂。
“……嗯。”
啄米的小鸡咕咕咕瞎叫唤,满地都是吵杂的鸣叫,闻君和捻起簸箕里的一把米,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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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找?”褚轩摸摸鼻子,面对友人不知道该怎么劝,张了张嘴,叹气。
“……她还活着,我势必要找到她。”
闻君和一字一句道:“我的妹妹,不该在外漂泊孤寂,她该享有我拥有的一切。她该是我爹娘和我的掌中宝。”
褚轩拍了拍友人的肩膀。
“我很支持你的,闻兄,毕竟你妹妹,也是我的未婚妻……”
默归一把大米再次砸了过去。
“瞎说什么呢。”
默归眯着眼,很是不愉快:“还没出生的孩子,算得上你哪门子未婚妻。没有庚帖没有婚书,这个未婚妻就不是你的。”
褚轩愣了。
“可是我从小爹娘就说了,闻家那个没出生的小妹,是我早就定好的未婚妻。就算没有庚帖没有婚书,我小的时候,也还是给她守过丧的。”
闻君和又一把大米砸了过来。
褚轩气了,拍了拍身上的米粒:“默大哥砸我,闻兄你也砸我,也就是我好欺负了。”
“不许胡说,我妹妹好好的,守什么丧。”
闻君和一点情面都不讲。
“好好好,我惹不起你。”褚轩抬起手
示弱,退让了步,“你妹妹肯定会找回来,回来后,我还跟她成亲,如何?”
“不好。”
拒绝的却是默归。
默归把玩着酒瓶,看褚轩的眼神多了一点打量:“你?如果人家姑娘已经成婚了,你待如何?”
“如果已经成婚了,那就看看闻妹妹的夫婿人如何,若是不好,定然是要护着闻妹妹请她合离的。我再娶她也无妨。若是人好,那我就认了做妹妹,总是要照顾她两分的。”</默归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记住你现在的话。”
“莫说我了,你可知,我今日遇上了谁?”
褚轩是个藏不住话的,又是在自己的好友跟前,主动说道:“就是那日来请你给雕刻簪子的安姑娘。”
一句话,两个人抬头。
默归和闻君和同时抬头,然后不知怎么地,对视了一眼。
默归淡然移开视线。
“她是来取簪子的。”
“我猜也是。”
褚轩笑着说道:“安姑娘许是也闻不惯酒味,派人在沽酒,自己靠得近了些,脚底下都发软,险些摔倒。”
这一句话,话音刚落,闻君和猛地盯住他,问:“与我一样?”
那眼神,让褚轩都一阵心里发凉。
“等等,闻兄,你也不必这么警惕。看不出来是否一样,但是那姑娘是走到酒肆跟前去的,许是与你不同。”
默归也懒洋洋接话:“女儿家有几个能受得了酒气的,正常的事情,你大惊小怪了。”
闻君和咬紧牙关,下颌紧绷着。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让褚轩看得有些不忍。
“闻兄,旁的不说,在京城中的女孩子,可能性太小了,你这些年,不都是在西番和南藩找么?”
闻君和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不会,只是怕错过。”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闻兄,可以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家老太太都不相信你妹妹还活着,只有你这么多年,一直锲而不舍的找她。你妹妹若是知道,定然是高兴有你这么一个记得她的好哥哥。”
闻君和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