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纱子点了点头,“最近几年,我越来越发现人活着真的无奈太多,也许你帮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吧,”她笑道,“江口家的确对不起你,你的双胞胎兄弟同样对不起你,唉,瞬的人生真的很坎坷呀。”
话音刚落,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冻在脸上。
只见邱十里那只拆了固定绷带也难以弯曲的手臂正稳稳地向后背着,而那只“摔伤”的手已经从理纱子手中夺走枪支,力道惊人,更是快得连过程都看不清楚。
与此同时,驾驶员中的一位也举枪过来,正对理纱子震怒的脸,她还没来得及呼叫,嘴巴就被邱十里拿枪堵住了,甚至打掉了一颗牙,用的是枪托而不是枪口,塞得很满,一下子顶得很深,能听到下巴脱臼的声响,那张还算秀丽的面庞已经变形。
六点五十一。
江口理纱子固然要去开门,要往船舱退,可摸到门把才发现已经上锁。她要呼叫更是无法出声,邱十里也没给她继续挣扎的机会,把她摁在铁门上,两下拧断了她的手腕。
“你说得对,”邱十里道,用那把沉寂已久的嗓子,他又将理纱子摔在地上,膝盖死死压住她试图乱蹬的腿,眼底泛起结霜的烟雾,“江口家对不起瞬,但我没有对不起他。”
六点五十二。
“你们都下去吧。”他低声道,两位驾驶员已经设置好自动驾驶,悄然从侧窗跃出,落入大洋。匕首也已经掏出来了,在一室仪表的灯光下,隐晦地闪着尖利的光。
“你不用怕,甲板的门也是自动上锁的,玻璃都防弹,没办法打碎,你的朋友们都会在船舱里,一直和你一起,你也可以在监控里好好看看他们,”邱十里笑了笑,勾起她的下巴,用刀尖滑过,“说起来不公平,但江口家欠我妈妈的,只能你来还。还有你欠我哥哥的,更要你还,时间充裕的话我还想把你的腿弄断,现在只能从简了。”
江口理纱子的眼睛扭曲地瞪得巨大,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她想把枪吐出来可是不能,她想用头撞邱十里,可是立刻被扼住了脖子。时间所剩无几,要把皮剥精细并不现实,反而会夜长梦多,邱十里准备先粗略割一遍,装进密封袋再说,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忽然心跳得很快,正要下刀,突然被人从后面提住领子。
扎实的下盘功夫使得邱十里没被提起来,他没回头,那人倒是在他身边蹲下了。
是江口瞬。
邱十里眼中的惊讶不亚于江口理纱子。只见这人瘦得比上次分别前更加夸张,脸上毫无血色,竟像是比头发还白,被暗光映得像只鬼魂,身上带着浓浓的机油味,邱十里注意到,备用机电箱侧门敞开,他极有可能一直躲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