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的伤往往是心里的,最难痊愈的也是心伤。
“我给你请假。”谢家树原本以为他在房间里磨磨蹭蹭而生气,但看他这么病恹恹的,心软了软说话也没了昨天那么尖刻,“不舒服就多躺会儿吧,不用去上课了。”
谢直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只是那种有点绝望的空洞,让谢家树突然后悔昨天竟脱口而出那么多打击人的话。
明明生病受伤的时候最需要别人的关心,但他……非但没关心他,甚至还说了那些……
但他凭什么就要讨好他?谁不会生病,他这种身份的人,凭什么得顾及他是不是生病受伤?况且他说的那些话都没错。
但是……看到谢直树苍白的脸时,还是会难受,心里堵堵的,连上课的时候都在想,谢直树有么有找点药来吃呢?走的时候竟然忘记把药箱拿出来帮他看看要吃点什么药。
现在好像他变成了应该伺候人一样。
身边没了那人左跑右跑地不管什么事都帮他打理好服务周到,竟然不适应了,他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那个家伙的存在?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还被段子言嘲笑像个弃妇一样愁眉不展,何翌又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他,连平时不怎么爱开玩笑的何翌都在段子言的打趣里暧昧不明地多看了他几眼。
“我回来了!”
进了家门也感觉不到什么人气,如果那人没生病,就算他做什么事都总是小心翼翼的,但只要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视线中,或者在客厅里整理东西、或者偷偷吃点水果什么的,以前谢家树总会说他碍眼、嘴馋,可是现在看不到他在面前晃来晃去,就特别的烦躁。
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当然谢家树把这当成是错觉直接无视了。
“怎么脸色这么差,”毫无自觉地连门都没敲就进了谢直树的房间,当然房门已经在昨晚葬送在他的脚下了,看着窝在床上蜷成一团的哥哥,谢家树坐在床边皱了皱眉,“吃药了没?”
“啊?”谢直树有点呆滞地回望着他,脸上带着不健康的潮红。
伸手摸了摸那人额头,竟发现滚烫的吓人,不由自主地升高了音调:“我在问你要有没有吃药!你怎么搞的,今天都吃了点什么?”
“吃、吃什么……”谢直树好像没怎么明白他的意思,又低声重复了几句,才恍恍惚惚地苦笑道,“还能吃什么……我又没力气去找东西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