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几秒后,谢家树冷笑了起来。
“像哥哥这样的人,就算去了美国,又能怎么样。”被惯坏了的人,向来不知道该考虑别人的心情,自说自话往往伤人最深,“即使十年以后,你又能有什么长进。”
谢直树缩了缩肩膀。
“你走就走吧,我又不是不知道,特意说这句话,你以为我有多关心?”
“……”
“最好永远也别回来,看到你都觉得碍眼。”
谢直树抬起头,看着眼前疼爱了八年的弟弟,这个一直以来作为他生命的全部的弟弟。
谢家树像是要让他知道他有多丑陋、有多碍眼一样,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说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要让对面卑微地缩起肩膀颤抖着的男人更加痛苦难过。
即使他并没有因为这项劣行而开心,甚至也渐渐生出一股悲哀,但嘴巴就是停不下来。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比你想象中的要讨厌一万倍。”
“我知道。”一直默不作声的谢直树,终于还是应声了。
怕冷一样弓起身子蜷成一团,这种姿态向来讨不到可怜而是愈发显出懦弱可悲。
“我知道的……我一直、一直都知道。家树……虽然我脑子笨,但是,你怎么想我、怎么对我,我都……明白的……”
谢家树好似看到怪物一样,瞪大眼睛看着谢直树。
明白?他明白什么?!
“我、我只是笨,并不是傻子。连我自己……都那么讨厌自己,更何况……”谢直树悲哀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难看数倍的笑容,“家、家树,我明白的,一直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