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被他的眼光扫到,一瞬间整个人愣了,觉得无法呼吸,并不是因为对方的长相俊美,也不是因为他天生的贵气逼人,卫溪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觉得世界有一瞬间静止了,自己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对方。
卫溪甚至没有听到对方的话,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位客人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一位身材高挑窈窕身穿白礼服的长发美女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走到了电梯口。
卫溪怅然若失,由于堵车,今天骑车时骑得慢了,所以来得晚了,送了一瓶酒就被叫来送手帕,见到这位先生也只有最后的那几秒。
卫溪拿着手中的手帕,看了一会儿也不知怎么处理。经理看卫溪愣在一边,说道,“还不快进去!”
卫溪晚上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傍晚见到的那位先生,对方的脸部特征其实卫溪没有看得太清,只记得五官深刻很俊帅,所以他现在想起来,对方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就这一点印象,卫溪就是忘不了。
卫溪将那手帕洗了,叠好放在自己日记本盒子里,只要从盒子里拿日记本都能看到那张淡青色的手帕,卫溪经常看着,心情复杂。
之后一段时间,卫溪到餐厅里再没有迟到过,甚至每次都早到,他希望能再见到那位先生。卫溪去找同事打听过了,只知道经理叫那人谭先生,别的一概不知。
卫溪以为自己只要一直在餐厅里,就可以见到他的,但是对方没有如他的愿,那位谭先生再没到餐厅来用过餐。
一连三个月过去了,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卫溪的心也像城市里的梧桐一般开始落叶,开始萧条,他心里说不出的怅然。
卫溪觉得自己对那个人一见钟情了,但是,对方显然是有妇之夫,自己和他的交集只能是在餐厅里或是上天怜悯他的时候在世界的别的地方远远的能看到对方一眼。
秋天也过去了,冬天来了,这一学期又要结束了。
期末考前的几个星期,卫溪必须复习准备考试,他不能去餐厅了,这才请了假。
其实,时间已经够久了,卫溪已经不再记得那位谭先生的一点样子,对方在他的脑子里已经完全模糊了,只剩下一个概念——曾经有过一秒交集的客人,但是却心心念念地念着,忘不掉。
学期结束了,卫溪没有继续留在学校里打工,而是收拾了东西就回家了。
回家要坐近两天的火车,过年的时候火车上总是很挤的,到处都是人,座位上大家都挤着坐,过道里也都或站或坐或睡着人,想上个厕所都必须憋着到非去不可的时候才去。
这时候,卫溪再也不会想起那次在餐厅里见过一面的谭先生,谭先生只是一个梦而已,他在高高的天上,在洁白的白云端,不仅遥不可及,而且连见也是见不到的。
卫溪虽然在火车上受够了罪,不过,想到回到家后的情景,卫溪却是很开心的。
卫溪是和外公外婆一起住,假如有人问起为什么,这就是他心中最深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