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随着他一路往芳宁阁去,声音凝重:“得亏将军回来得早,属下们实在是不敢对大少爷动手。”
苏俞一路沉着脸,这会实在气极,握拳重重咳了两声,呵斥道:“平素都是被你们惯坏了,那个孽障今日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对柔儿动起手来?”
“听伺候的小厮说,大少爷近些日外出,不知从哪结识了个朋友,自那之后,每日都要上珍宝阁一趟,出来后倒是一切如常,伺候的人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今日夫人陪着二小姐上香回来,顺道去珍宝阁看新进的首饰,好巧不巧的,正见到了大少爷和他身边那蒙着面的好友,只觉得青天白日的,一个男子带着面纱实在稀罕,夫人和二小姐随口一问,大少爷不知怎的,突然就发起火来,护着那人离开时,手肘狠狠撞上了二小姐。”
“依属下看,大少爷未必是有意为之,二小姐身子本就柔弱,为出去求一趟佛都将养了数十日,猝不及防之下,这才崴了脚,太医已来瞧过,说是伤了筋骨。”
那管家是早年随着苏俞一起上战场的老兵,后伤了脊椎无法劳作,苏俞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便留了他在府上做管家,这么多年,算是看着苏府四个小辈长大的。
又因将军府中只有苏诚仄这么一个男丁,莫说是他们这些为苏俞着想的下属了,就是将军夫人,也多对苏诚仄包容有加,衣食用度,皆与嫡出一般无二。
苏俞人才到芳宁阁,那妇人的嘤嘤哭声便传到了耳朵里,他凝眉一听,心底火气更盛三分。
伤人的是苏诚仄,禾氏哭这么大声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苏俞大步走过去,看到人高马大的苏诚仄,气不打一出来,二话没说就沉了脸,怒声道:“跪下!”
那苏诚仄仗着自己是家中独子,苏俞和嫡母的年龄都大了,生不出个男孩来,因此一向是不服天不服地的,但见今日势头不对,倒也干脆,噔的一声就跪在了苏俞的跟前。
梧氏掩面低低哭泣,数十年的夫妻,苏俞自然知道她心里的委屈,当下也不理苏诚仄,只捉了她冰凉的手暖着,问:“柔儿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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