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相贞没有笑,但因为感觉顾承喜的闹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心平气和,很宽容。自顾自的松手坐回了原位,他继续去望窗外的白雪蓝天。半边身体都是滚热的,因为顾承喜又贴上来了。
他是不理会,顾承喜把嘴唇印上他的颈侧,却是要急死了,要馋死了。好容易化干戈为玉帛了,如今大动作他不敢做,只能小口小口的着霍相贞的皮肤,并且还得是不甚要紧的地方。有些部位,碰了要乱人心的,他也不敢碰。敢碰霍相贞也不让。
霸王硬上弓的把戏,肯定是不能再玩了。顾承喜左思右想,主意一个接一个,有心哄着霍相贞喝几口酒,届时自己借酒盖脸,强拉着他酒后乱性,酒醒之后想必他也挑不出自己的毛病。然而霍相贞是个一切嗜好一概没有的人,饿了吃饭,渴了喝水,多余的东西是一口不动。
他不喝酒,顾承喜也没法强灌;再想别的办法,别的办法也是各有问题。顾承喜急到了一定的程度,反倒退远了。抱着棉被坐在火炕角落里,他悄悄的解了裤子,一边自己用手抚弄着家伙,一边不动声色的盯着霍相贞看。目光带了力道,隔着一层衣服,他甚至能看清对方身体的最细微处。
他一直看,一直看,看得霍相贞简直有些不自在,索性直接问他:“看我的脑袋哪?”
然后他自己摸了摸头,严肃的又道:“看什么看,这还不是你给我剃出来的?”
顾承喜哭笑不得的往棉被下一钻——霍相贞这话,说得太不助兴了。
魔魔怔怔的熬到了大年三十,顾承喜终于得了机会。
趁着霍相贞睡午觉时,他独自走到了前院房中。让勤务兵给自己送来了一套上好的酒具,他摆出观棋不语的架势,很细致的从中挑出了个小酒杯。
酒杯是细白瓷的,不值什么钱,但是看着也挺好看。他刚慢条斯理的用开水把酒杯洗干净了,他的亲信副官正好也寒风凛凛的进了屋:“军座,拿回来了。”
顾承喜从副官手中接过了一只小瓷瓶,而副官俯身凑到他的耳边,含笑耳语道:“这是宫里流出来的方子,又有效果,又不伤身,用多用少都没关系,唯一的毛病就是慢,得提前好几个小时用才行。”
顾承喜拔下瓶塞,向酒杯内略一倾倒,倒出了小半杯红色的药水。端起酒杯嗅了嗅,他吸了一鼻子甜香,倒是没有怪味。身边的这位副官也是个宝贝,生平第一爱好就是眠花宿柳,可惜这不算一门正经学问,否则他简直可以取得博士学位。副官本人对此也是颇为自傲,公然宣称如果军中的差事干到头了,他到八大胡同卖药去,也绝饿不死。
挥挥手让副官退下了,顾承喜对着小瓷瓶又想了想,末了将药水倒了满杯。如此直等了半个多小时,他才端起酒杯泼了药水。盛过药水的酒杯未经洗涤,杯壁微微的透了点红。不必多用,有一点做引子就够了。再说霍相贞是一喝酒就高兴,即便没有这东西,到时只要自己撩拨对了,他也一样的会起兴。
除夕的正餐,被顾承喜安排到了傍晚。等到外面天擦黑了,勤务兵也将七碟子八碗端上来了,顾承喜才把那只白里透红的小酒杯放到霍相贞面前,又端起温热的酒壶,给他和自己各满了一杯:“酒坊里送来的烧酒,你尝一口,看看味儿怎么样。”
霍相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先是感觉这酒有一点甜,紧接着一皱眉头,扭头呼出了一道热气:“这酒劲儿大!”
顾承喜也尝了一口,紧闭嘴唇一点头,他从鼻子里向外“嗯”了一声:“是有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