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胜券在握,薛文凯还是觉得放心,在会议召开之前,去了常务副厅长何启亮的办公室。
何启亮见到薛文凯,心中很是疑惑,急声问:
“文凯,你这时候怎么过来了?当心授人以柄!”
何其亮一脸严肃地说。
体制内的事,以人事任命最为复杂多变,不到下发的那一刻,都不能算完事。
薛文凯任副厅长,虽有何启亮和吕仲秋的力挺,朱立成也点头表示同意,但谁也说不清,是否存在变数,必须慎重对待。
薛文凯抬眼看向何启亮,沉声道:
“厅长,我这心里有点没底,想听听您的意见。”
“至于我到你这儿来,没事,我刚才都观察过了,没有人注意。”
何启亮抬眼,看向薛文凯心中暗道:
“你是个非常精明的人,怎么遇到这事就糊涂了?这时候大家都躲在暗处观望,你的呼声最高,一举一动都落在别人的眼中。”
薛文凯既然过来了,何启亮再将这话说破,也毫无意义,于是便问他的用意。
“厅长,根据当事人回避的原则,按说今天这会,我不该参加。”
薛文凯一脸郁闷的说,“但朱厅并没有让我不过去,我该怎么办呢?”
今天的会对于薛文凯来说非常重要,他也知道应该避嫌。
若不是心中实在疑惑,他绝不会在这时候来找何启亮。
听完薛文凯的话,何启亮扫了他一眼沉声道:
“文凯,你想多了,本次会议是确定新增的副厅长人选,而不是讨论你当不当副厅长!”
“虽说最终的结果可能一样,但从事情本身来说,则截然不同。”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姓朱的怎么可能让你回避呢?”
“若是那么做的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用意也太明显了!”
薛文凯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急声问:
“厅长,您是说,朱厅这么做是为了关照我!”
“十有七八吧!”
何启亮沉声道,“文凯,你搞什么,在这事上怎么总患得患失的?”
薛文凯在这事上的反应确实不对劲,如果以他目前的精神状态,根本没法胜任副厅长一职。
听到问话,薛文凯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
“厅长,若是您对我如此关照,我一定信。”
“换作是朱厅,我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他之前看我很不顺眼,怎么会突然……”
薛文凯的话没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却已很明白了,他不信朱立诚对他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快。
何启亮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文凯,你这叫关心则乱!”
“厅长刚来时,也许对你有看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你的看法大有改观。”
薛文凯见状,抬起头来,低声说:
“厅长,我好像也没做什么讨好他的事呀?”
何启亮抬眼狠瞪他一下,沉声道:
“高省长亲自出面打招呼,难道分量还不够吗?”
关于这事,何启亮昨晚回去问过宋悦了。
据宋悦说,薛文凯一再哀求她,她被缠的实在没办法,才给高省长打电话的。
薛文凯为了拿下副厅长的职位,如同魔怔了一般,他做出这样的事来,完全有可能。
对于宋悦的话,何启亮深信不疑。
薛文凯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
“厅长,我把这事想的太复杂了,才会如此不淡定!”
“文凯,只是一个副厅长的职位而已。”
何启亮沉声道,“该你的跑不了,别太在意了!”
薛文凯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意,轻点两下头,表示赞同。
“厅长,我先过去了!”
薛文凯沉声道,“开会时,如果有什么变数,还请您大力支持!”
“放心吧,你我之间没话说!”
何启亮信誓旦旦的说。
薛文凯听到这话,边向后退,边连声向何启亮道谢。
不知不觉到了门口,他并未觉察。
嘭,薛文凯重重撞在了门上,疼的脸色都变了。
何启亮见状,沉声道:
“文凯,稳重点,别慌!”
薛文凯满脸尴尬,连忙点头称是。
何启亮见薛文凯的身影消失,仰躺在老板椅上,心中暗想:
“姓朱的真会有如此好心吗?”
“我当时不想麻烦高省长,觉得,就算他亲自打电话,姓朱的未必会给面子?”
“难道姓朱的转性了?”
一连三个连珠炮似的问题,何启亮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