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斜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谢汐飞出来,在他面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江斜机械性地转头,看道了这一片漆黑与猩红中的一抹小小的白色。
它很小,很小,它努力用自己白绒绒的羽毛蹭他,好像这样就能擦到他身上沾着的鲜血。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小东西抬头,一双眼睛很小很小,却黑漆漆得装满了一整个他。
这一瞬间,江斜身上的力气全泄了,啪嗒一声,沾满鲜血的刀落下。
他小心地将小鸟捧在了手心,低声道:“别怕。”
听到他这俩字,谢汐那心啊,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了一遍又一遍。
谢汐小声啾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团在他掌心。
江斜被这小小的热度温暖了整个胸腔,他轻吁口气,没再看周围的一片血腥。
不管这个世界怎样了,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不管他还会遭遇什么,至少他有掌心的这个小东西。
它牵挂他,他也牵挂着它。
江斜浑身鲜血地走出来,看到了被困在了笼子里的男人。
他虚弱地靠在笼子的角落里,银色的长发垂满全身,尖尖的耳朵从发间探出,白皙的肌肤仿佛冰冷的雪。
察觉到脚步声,他抬头,毫无血色的一张脸,美到不食烟火。
谢汐怔住了。
这是颜哲,是中央那位可以起死回生的神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