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浑不在意地冷笑:“有什么的?你出门玩你的,让那几个老家伙放马过来。”
严小刀反诘道:“我出去逍遥快活,你一个人留在这房间里你能行?”
“我有什么不能行?”凌河蓦地沉下脸去,很俊的五官像是突遭冰封雪泼一样变得冰冷凌厉,盯视着严小刀,浑身的刺在无形之间都戳起来了。
“我不就是行动不便么,严总?今晚你走出这道门,我是不是就会被人砍死了?一定是啊,你若是不护着我,晚上假若不回来了,我明早就踏不上天朝的土地了。
“夜深人静门外纵情欢声、海面腾起礼花的那一刻,我就会被人砍死在这张床上,到死都挪不动一步,被大卸八块……
“等你回来的时候,你看到的就是我的手,我的脚,还有我的头,或许还有藕断丝连着连在躯干上的琐碎零件,到处都挂着零碎模糊的血肉。呵,到那时候,麻烦严总帮我把各处零件都缝回来,缝漂亮点,也不枉你我今日相识一场。”
严小刀沉默着听这人说完,胸口涨满的情绪迫使他几步上前直接跨到床上,压住对方半个身子。
凌河迅速别过脸去,骄傲地昂着下巴眺望窗外已尽的血色,像是与天在撕扯、争夺那最后一点霞光,绝不低头。
浅绿色眼珠周围,却曝露出一圈暗红。
严小刀撑在凌河面前,捏着凌河的下巴强迫这人转过脸来,由衷感慨道:“凌先生,你要是被大卸八块,我一定先缝上你的嘴。”
凌河傲气地翻个白眼:“严总谬赞了。”
严小刀:“……”
严小刀那时心想,凌河这个人,是得有多么要强,多么冷硬,多么口是心非。
凌河,你想说什么?
你不就是想跟我说一句:晚上别走,留下来陪我,我一个人不行。
还用你废这么一大篇乖张凌厉的口舌。
……